袖子挽起,便留了个心眼。
和痒得抓耳挠心,恨不得把身上都抓破一层皮,却还得顾及着在皇帝面前的形象。
又忍了片刻,一片寂静中和终于向病症妥协了。他初时只是轻轻地抓挠着手臂,而后动作逐渐大起来。
专注地与痒意作斗争的青年,丝毫没有察觉到弘历已经放下手中的书卷,三步作两步地逼近了他。直到两只手都被牢牢地抓住,和才猛地一顿。
只听弘历道:“别抓,抓破了会留疤,待泡了yào浴,就能缓解些了。”
和勉力挣了挣,弘历的手劲极大,他根本就挣不开。
“皇上,您可以松开了,我保证再也不挠了。”
弘历看着他因为一通抓挠而泛红的手臂,闷声道:“既然不挠了,朕抓着和松开又有什么区别呢。”
和被这歪理一噎,半晌想不出反驳的话,只好随弘历去了。
到后来,弘历干脆坐到了床边。两人凑得极近,一副俊眼修眉近在眼前,和也没工夫再去思考身上的疹子,反倒是双颊烫得不成样子。
又过了一阵,浸泡的yào汤已然兑好,弘历领着和到了屏风后头,挽起袖子试了试水温。
即便是兑了刚煎好的yào汁,冷水做底的yào汤还是偏凉,弘历皱眉道:“水有些凉,忍耐一下。”
和点点头,小声道:“还请皇上在屏风外稍候片刻,奴才身子不爽利,免得……”
弘历用手搅了搅浴桶,面色如常道:“解衣吧,你与朕同是男子,没什么好避讳的。”
弘历的眼神太过坦dàng,让和一时语塞。他只好背转身去,用最快的速度宽衣解带。
他急切地想要将整个身子都浸到水下,却在进桶之际滑了一下,还好弘历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和像只八爪鱼似的扒着弘历,惊魂不定的眼眸中透出些许无措。
“皇……皇上!”和看着弘历的外衫被打湿,挣扎着想要替他擦拭。
却被弘历扣在怀里动弹不得:“别动,再动整桶yào汤都要洒了。”
片刻后,弘历见和安静下来,便缓缓地将他松开。和刚松了口气,却被桶里的水凉得打了个冷颤。
弘历耐心地解释道:“要是泡在热水里,虽然能解一时之痒,但过后痒意更甚。你且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弘历拿了条汗巾子,用yào汤打湿,轻轻地替和搓洗着患处。他的动作有些生疏,大概是从来只有别人服侍他的缘故。
明知yào浴见效需要一段时间,和还是觉得身上那恼人的痒意减轻了些许。起初那点子矜持和别扭都被那一跤摔得半点不剩,反正在弘历面前已经洋相百出,没有形象可言了。成日里端着也是挺累的,倒不如就放纵一回。
这样想着,和原本紧绷着的后背,渐渐松了下来。
弘历也明显感觉到了身前之人的放松,若说和心慌,他又何尝不是悬着一颗心呢。
这样的事情搁到上辈子,和一定会用有违祖宗礼法的那一套说辞来推拒,哪会像如今这般,连戒心都放下了。
太多的巧合和端倪,让弘历不得不去设想一种可能xìng:“虽然皮囊看着一模一样,可内里的芯子是不是早已经换了。”
小的时候,弘历和大多数小男孩一样,都喜欢听些志怪故事。嬷嬷被小主子缠得没法,便告诉他这世上有易容之术,可用□□,将人脸变一个样。
眼前的青年,是不是就使用了这种异术,伪装成和的样子,潜藏在自己身边?
弘历手中的帕子,在和的脖颈处顿住了,他缓缓道:“抬头。”
和顺从地抬起头,为了弘历能够顺手一些,还特地偏转了个角度。
白皙的脖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