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般坐立不安的模样自然引起了弘历的主意。
昏暗的马车里,弘历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在和忍得抓心挠肝的时刻,一把抓住了和微颤的手臂,强硬地将他的袖子挽上去,一只手在和的手臂上摸索了片刻。
弘历的指尖有些凉,突然地触上和带着暖意的皮肤,微妙的触觉让和心下漏了一拍。
然而如果此刻有光,和就会发现,弘历的眉心已经皱成一团死结。方才在摸索中,弘历摸到了和手臂上零星突起的疙瘩,心下了然。
他有些气恼,和明明就吃不得鸭ròu,却硬是点了那道菜。就连自己主动的询问,也没能让他改了念头。
弘历推开车门,冲车夫道:“去最近的yào堂。”
和心下一惊,一不留神车夫勒转马头,身子歪歪斜斜地就往一旁倒去,弘历先一步将他抱了个满怀。
“阿玛,您不舒服么?”十格格担忧地问道。
和嗅着弘历怀里沉香的味道,一时有些失神。听了这话,却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弘历,心虚地坐正。
弘历低咳了两声:“和病了。永你最年长,先领着永琰和十格儿回去。”
永一怔,随即应道:“是。”
十格儿还yù再问,马车却渐渐停下了。
和刚想起身,却被弘历止住了。年轻的帝王先行下了车驾,而后朝和伸出了手。
在yào堂门前昏暗的灯光下,和来不及细想,就握住了弘历的手,跳下了马车。
二人目送马车走远,弘历方才去敲那yào堂的门。
敲了好一阵,大门才缓缓开了一条缝。怀仁堂的贾老板从门缝里往外瞧了瞧,见是两位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便沉声问道:“二位有事么?今日本堂已经关门了,要看诊的明日请早。”
说着便要关上门,弘历却忽然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递到贾老板面前:“我这友人病得突然,可否行个方便?”
贾老板眼睛一亮,这才拿下门闩,轻声道:“进来吧,小声些,夫人已经歇下了。”
“不知这位小兄弟有什么症状?”贾大夫拿过一旁的脉枕,摁上和脉象所在的腕处。
和将袖子挽起,露出手臂上一小片大小不等的扁平疙瘩,和完好处一对比,愈发触目惊心。
贾老板蹙眉道:“敢问小兄弟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和一愣,他感觉到了弘历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却不知该作何反应。今日那么多菜肴,他一时竟分不清自己对什么食材过敏。”
弘历见他半晌没答话,心下也按捺不住,脱口道:“他鸭ròu不受……”
原本愁眉苦脸的和猛地回头看向弘历,内心深处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声音在质问:皇帝是怎么知道的?因为穿越以来从未碰过鸭ròu的缘故,和自己都不知道这副躯体鸭ròu不受,弘历是怎么知道的?
贾大夫听了弘历的话,颔首道:“那便是了,小兄弟你这病症,就是食了鸭ròu所致。幸而诊治得早,便可少受些苦楚。”
贾大夫在一边说着,一边写方子:“我给你开三剂消疹汤,防风、知母、连翘、苦参、生地黄,用水煎了内服,再用白鲜皮、地肤子、龙戟草浸泡yào浴,不日即可痊愈。”
和由着贾大夫抓yào,心中却早已惊疑不定。他试图为弘历的未卜先知找各种理由,但却统统无法说服自己。他想起弘历在怒气驱使下说的那些话:“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和背着朕贪墨了多少银子?”
和惊惶地看向弘历,他知道,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和忽然就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眼前的弘历,有着上一辈子的记忆。想着想着,和苦笑出声,他觉得自己疯了。可既然自己能够穿越,弘历拥有上一辈子的记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