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对奴才太好了,今后谁要是敢伤您一分,我刘全跟他拼命。”说罢,嚎啕起来,剩下申禾怔怔地愣在榻边上。
他环视着刘全的屋子,一个大通铺上摞着几床破旧的被子,刘全的铺位在最边上。幸而他身材瘦小,窄窄的位置堪堪只容得下一个人。
申禾第一次意识到,和主仆在发迹之前,过得是拮据的苦日子。面对懵懂的幼弟,年迈的嬷嬷,受罪的随从,还有那冷漠的亲戚,申禾心里涌起一阵想要变强的yù念:让身边的人能过上好日子,让曾经看轻他的人追悔莫及。
申禾摇了摇头,既来之,则安之。无论如何,他现在已经成了和,今后便要带着这个身份一直走下去。历史重来一次,多了自己这个搅局者,没准能够改写乾坤呢。
☆、第四章
待刘全的伤好利索了,和向官学告了假,主仆二人踏上了前往保定的路途。
和骑着马走到官道上,一路上左顾右盼,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空气中没有了烟尘,取而代之的是官道上马粪的气味。
这样走了一两日,刘全见他面露疲色,便雇了一辆马车。和乘车,刘全赶车,如此四五日便到了保定。
二人在客栈修整了一番,随即便上门拜会。赖五官儿做得不大,宅子倒是不小,与和家京城的院子比也是不差的。
刘全上前敲开了赖宅的门,那管家只打开了一条门缝,看了眼刘全衣着寒酸的模样,二话不说便要将门合上。刘全也不是个吃素的,死死地扒拉着门缝,硬是没让管家合上门。和适时上前,温声道:“劳烦代为告知你家老爷,就说钮祜禄善保来访。”
管家正和刘全较着劲儿,见和穿着体面,彬彬有礼,脸色也缓和了几分,抛下一句:“等着。”便又趁刘全不备,将门阖上了。
刘全朝地上啐了一声:“不过是条看门狗,神气什么!”
和转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如常地劝道:“稍安勿躁。”
大约过了一刻钟,赖宅的大门打开了,赖五打量了二人一眼,便满脸堆笑着朝和走来。
“少主人,这日子过得真快啊!想当年小人初见少主人,还是个nǎi娃娃,如今竟已经这么大了。”
和朝他点了点头,两人寒暄了几句,赖五便领着和进了屋,不多时便上满了一桌好菜。赖五站在一旁,一面替和布菜,一面笑道:“少主人来的匆忙,家里也没备什么吃食,这等粗茶淡饭想必少主人是看不上的。”
和也不管赖五说些什么,径自吃饱喝足,又用茶水漱了漱口,方才对赖五说明来意。
“从前家父在时,总是提起您,说您办事妥帖。如今家父骤然离世,家中遭此变故,各项花销十分吃紧,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便前来保定,想向您借些银钱。”
话一出口,赖五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些:“不知少主人想借多少?”
和朝他伸出了一根指头,赖五挑眉笑道:“十两?好说,好说,我这就让人取来。”
怎料和摇了摇头,笃定道:“一百两。”
赖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沉声道:“近些年保定大旱,田地经常颗粒无收。当今万岁爷南巡,保定的百姓也要捐钱纳粮。那区区几亩地,经此一折算,也不剩多少钱了。少主人若是要个零头,赖五还能给您凑出来,可这一百两,您就是把我卖了,也凑不到这个数儿。”
和听了这话,也没有像刘全一般动气,只是在心里算了笔账:早些年常保还在的时候,赖五上缴给家里的谷物便常常是不足数儿的;常保去世后,赖五更是明目张胆地将上缴的份额减到两三成。家里念着旧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想到,如今自己急着凑学费,赖五却百般推脱。
和看了眼得意洋洋的赖五,知道这人是个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