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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细雨丝丝绵,琼枝叶飘浓阴密。

    一声长鸣的“奴柒”,就像野兽亲眼看着自己的子嗣被人类残杀,南宫玺煜声嘶力竭的长鸣,像是把人的魂魄找回了,拉回凡躯。

    被折磨得了无生气的奴柒竟然“噌”的一下睁开翦水秋瞳,在地牢呆了一天一夜的她恍然见得这春日晌午的烈头,竟晕晕眼,往下倒去。

    秦徽邦将长剑驾在奴柒脖颈上,半拖半抱的往城楼上步去,四周守城的士兵看出是十三世子,没看出身份的也从腰间的玉佩上认知是世子,竟默默然的教秦徽邦将奴柒夺到城墙上去了。

    南宫玺煜闷声一咳,甩了甩脑袋方才慢慢恢复视力,只见城墙上鲜血四溢,却只有那匹连哀嚎也未发出的骏马,哪还有奴柒和秦徽邦的身影。

    荀匡听到墙内的动静,看看外墙外的大军正准备出城墙恭迎付衡,哪知一转身竟是大汗淋漓c发冠歪斜的秦徽邦托着奴柒的身影,立刻吓得吞吞唾沫星子,“世世子”

    太子已亡,十三世子向来颇受光宗圣上圣宠,守城的士卒们虽然不明眼前人,可多少还是听闻过这十三世子的,加之本就是先秦兵,立刻举着战戟停直了腰杆,齐声高呵,“世子!”

    “呵,呵呵。”秦徽邦禁不住憨笑,又似乎觉得方才的笑声太显小家子气,竟仰着脖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荀匡和奴柒眼睁睁的看着秦徽邦手里的长剑愈发挨近自己的脖颈,奴柒生平第一次因为惊恐将眼珠瞪得珍珠那般大。

    她曾经是无感无痛的,究竟是谁教她七情六欲,学会了流眼泪。

    “来呀。将这不懂规矩的小奴才拖下去,杖毙。”

    没有烦人的求救声,只有奴柒逆来顺受的默默无声,直至她想对南宫沁雪聊表谢意,想要c想以感恩的语言说完一句话儿时,却不知道怎么扯动嘴角。

    是呐,南宫丞相府,那远得就像是上一世的故事了。

    奴柒紧闭着眼,仿若秦徽邦的长剑就要将自己此生了结了。

    在那有星无月的夜里,那句“本官带你去漠北如何?”也终归是去不了了。

    明明是上一世的故事了,奴柒却总觉得就是昨朝和南宫玺煜一起坐地卧数织女牛郎星似的。

    “二公子,奴柒没哭”

    却扑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二公子”奴柒闭紧了的双眼,却没有预料中的死亡,亦或是死亡者本体本就感受不到死亡?

    南宫玺煜快步追上城楼,却见得奴柒了无生意的面庞在长剑上反射出一道泪光。那唯唯诺诺着的言语旁人听不真切,听力极好的南宫玺煜却足以听得真切——

    二公子。

    这从未变过的称谓,从那日穿着粉色衣裙的小丫头笑凝凝的一声“爷”之后,不论相府或存或亡,都未曾变过的尊称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若是死了也罢,不死我还是要去漠北的。”

    “我们一起去漠北吧”

    二公子。

    南宫玺煜微闭眼,他承认,在奴柒了无生意的面庞前,他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懦弱的投降了。

    秦徽邦“哈哈哈”的大笑声总算是喘过了气来,就听得南宫玺煜全然没有往日的凛然孤高之气,颓废的道出“我退兵”三字。又接连着再度大笑了起来,手里的宝剑一颤一颤得让南宫玺煜眼珠也随着一颤一颤着。

    生怕秦徽邦手一抖就伤了奴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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