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的?
不要脸皮的魔尊搓了搓下巴,转头看着飞回来背上空无一人的羽墨雕,啧了一声。
裴元是识相。
可惜青岩不开窍。
魔尊伸手拍了拍张开翅膀扑腾的羽墨雕。
不急,过些日子将夏侯拉下了马,他们来日方长。
上鸿,无名之地。
东方宇轩数着日子,那瓷娃娃被捏碎已然过去了一月之久,与裴元定下的时间越来越近。
当年他便是与裴元说了,那瓷娃娃碎后,给他两月之期,这方上鸿需要联系与反应的时间,而下边遍布川弥大洲各处的万花谷的东西归拢来,也是需要颇多时间的。
但短短两月过去得实在太快了。
东方宇轩看着安静站立在陋室之中惟妙惟肖宛若活物的玉雕背影,抬步绕到玉雕前方,凝视着玉雕依旧没有刻上五官的脸庞。
良久,他手一翻,刻刀出现在他手中。
东方宇轩闭目凝神,许久睁开眼来,抬手开始细致的勾画记忆中那人的眉眼与神态。
极轻,极缓,就像对待这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
而夏侯最近这一个月来更是事务缠身。
在听闻仙官上报川弥四处都有万花谷弟子搅混水的身影时,他就估摸着要发生点儿什么事。
只是万花谷却在此之后沉寂了数十年,这期间夏侯始终关注着他们,万花弟子虽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却目的十分明确的在整个川弥寻找适合拜入万花谷门下的孩童。
他们在休养生息,延续传承。
这是每一个宗派都会做的事情,只是万花谷的弟子们做起来更为细致小心。
然而他们这一沉寂,便让夏侯颇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崇光毫无芥蒂的目光和相处的方式让夏侯心中的动摇与日俱增,当仙帝不能再以己身的忙碌为借口避开与崇光同处时,以往回忆的甜蜜几乎成了将他推入自毁深渊的推手。
道心动摇,魔心渐生。
所以当万花弟子们——或者说东方宇轩重新动作起来,让夏侯措手不及瞬间步入如同蛛网一般环环相扣的泥沼之中难以脱身的时候,仙帝心中除却恼怒之外还有一抹不可窥见的放松。
外敌远远不如动摇心境的心魔可怕。
外敌有形且可御,然心魔无形无踪,安静蛰伏着任何时候都可能扑上来给予寄宿之人致命一击。
夏侯坐在仙庭之上,看着心惊胆战的仙官们汇报着前方的战况,眉头渐渐聚拢起来。
前方的情形不容乐观。
不同于东方宇轩手中所掌握的隐藏在暗处休养生息许久的力量,夏侯所掌握的,能够信任的那些宗派与自己养出来的仙人在上一次的斗争中多少有些损伤。
修士之间的争斗,伤筋动骨已经不足以形容其结果的惨烈了,不少修士就在这样的斗争中神魂俱灭,若是伤了,那疗伤的时间便是以十年为单位计算的,夏侯手中的力量,不少便折在了疗伤上。
数十年的调养,也只够恢复个三四成罢了。
夏侯没想到东方宇轩手中的力量竟会如此强大,他万分确信东方宇轩是没有离开过他设下的禁制的。
除非东方宇轩有什么手段能与外界联系。
而夏侯更加相信,东方宇轩是在被他困住之前做下的那些布置。
他从来不会小看东方宇轩,应该说,他从来不敢小看任何一个医者的jiāo游范围。
夏侯伸手轻轻捏了捏眉心,眼前崇光的模样一闪而过,让他动作微微一顿,眉心间的褶皱霎时便平缓了不少。
仙帝摆了摆手,示意下方噤声的仙官,道:“继续说。”
仙官松口气,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