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安抚的味道,“嘉嘉,醉了吗?醉了就坐下休息吧,别担心……”
算起来,齐墨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他的第一个朋友。平等的、真实的、用真心jiāo往的,虽然他有脾气真的很不好,也喜欢骗他跳脚zhà毛,但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纪嘉摇了摇头,嘴角弯了一弯,“你才是,上次的伤还没好,就别喝了吧?”说着从齐墨手中抽出小巧精致的银色酒杯,就像是一个忠实的下属,担心自己的上司一样,对着脸色已经成墨的南宫玖躬了躬身子,举杯致歉道,“六殿下,我家元帅不能再喝,末将替他饮此一杯,望殿下恕罪。”
白皙而细腻的世家子的手,因为在战场,手掌已经不再细腻,似乎除了白皙,属于世家公子的手的特点都已经消失,那双手上还有些细小的伤痕,端着银白的酒杯,那样好看。
齐墨心中一跳,不知为何,心中升腾出一种恐慌的感觉。
纪谦唇边的笑容扩大了一许,总体来说还是很柔和,他目光温润,看着纪嘉的眼光温暖无比,就像是真的兄长一般关怀。
纪嘉抬起手,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与边关喝的烧刀子不同,宫宴所用的酒并不那样粗糙,滑下喉头的时候并没有强烈火烧一般的感觉,温和的多,还有一种细腻的香醇,冰凉的酒夜经过喉咙的关口,顺着润暖的食道滑下,纪嘉的脸色更白,齐墨担心的扶住纪嘉,明明酒量不好,来挡什么。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纪嘉捂住嘴,压制住喉头想要呕吐的yù望,身体往旁边歪了一下,虚弱的靠在了齐墨的身上,尖锐的疼痛几乎快要剥夺他全部的理智,但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这杯dúyào针对的人是他纪嘉,可纪嘉是替齐墨喝的。
庆功宴上dú杀功臣,皇帝这锅不背也背定了,皇帝说没有授意谁会相信?大宇定会内乱,若不将纪谦尽快处理掉,就可能会浑水摸鱼跑掉。
一定,一定要在这席卷而来,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痛楚之中,尽可能,对齐墨把事情说清楚。
齐墨感觉到手上的重量,脸上露出颇为无奈的笑,却也用劲扶住了纪嘉,还来挡酒,是不是已经醉了?脸色这么白。
纪嘉除了痛感,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就着齐墨扶他的手,使劲凑到了齐墨耳边,他中dú之后一直压制着,除了脸色白些没有异常,常人也只当他是醉了。
“……齐、齐墨……”纪嘉无力的话语随着殷红的血液一齐流出,话语被搅乱的模糊不清,“酒有dú……残局……不、不要放走纪谦……”
红色的鲜血划过纪嘉好看的嘴角,流过惨白如纸的皮肤,滴落在齐墨肩头,月白的华服,艳红的血,如此刺眼。
这些事情的发生,不过几息之间,旁人还没有反应齐墨这边几人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六皇子身边的纪谦闷哼一声,突然晕了过去,却是三皇子一把把他接住,而宴会的焦点的并肩王,也一手抱起身边似乎醉的厉害的纪嘉,飞快的请罪离开,说是两人都醉的厉害,要去后殿休息。
而剩下的六皇子,则是一脸的茫然,满眼的震惊,之后整个人都焦躁无比,虽然很快收拾好情绪,但之后明显非常心不在焉,酒还没过三巡,就推说喝多头痛,让众位大人好生乐呵,自己也往后殿去了。
宫宴的中心是齐墨,齐墨不上道走了,皇帝的儿子当然可以不必再留。
众大臣依旧喝着酒,觥筹jiāo错好不热闹,似乎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不就这件事jiāo谈,丝毫也不做窥探,心中究竟作何想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齐墨一路恨不得脚下生风。
纪嘉的状态糟糕极了,却保持着微弱的神智,埋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