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他的声音冷冽低沉,没有丝毫温度,原本在没看口之前看到他那微微翘起的柔和嘴角,仿佛只是影卫一个人的错觉。
影卫被聂霎时变得锋利的目光盯上,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沉声说,“太子殿下似乎对洛家大小姐……颇为看重……”
他本想说“颇为喜欢”,但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又把这四个字咽进肚子里,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语,可是聂却仍然冷下脸来,勾了勾嘴角嗤笑一声,“若只是‘颇为看重’这么简单,你不会是现在这副表情,说吧,皇兄到底对洛心安做了什么?”
一看聂态度如此强硬,影卫也不敢再做隐瞒,一五一十的把晚宴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当然也包括当众搂洛心安的腰,握她的手,甚至……还拿走了她的丝帕。
听完之后,聂的脸色彻底yīn沉下来,他勾起一抹冷笑,手指轻轻的敲着轮椅的扶手,半响之后才开口问道,“你说皇兄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做的?”
影卫点头,聂的眸子眯了起来,嘴角的冷笑更甚。
他这个好皇兄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跟他对着干,恨不得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之前在后山太子那女支子身上下那么重的chun-yào,差点害他没命,这一笔账还没有算清楚,他就又开始迫不及待的下手了?
说起来这二十四年来,若不是他韬光养晦,终日一副病病殃殃半死不活的鬼样子,恐怕已经被太子和他的一众党羽害死过无数回了。在很小的时候,父王曾经把他一个很好的玩伴当做“续命”用的东西塞进了他的床上,但他只是把那个小宫女当成朋友,可即便如此,有一天他还是亲眼目睹聂毅亲手弄死了那个女孩,从那时起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但凡是他喜欢的,聂毅都要毁掉,从小到大毫无例外。
“看来今晚我们是回不去了。”
聂眯起眼睛,握紧了椅子上的木把手,回过头瞥了一眼屋内已经洗完澡正跟小丫头开玩笑的洛心安,目光沉了下来,低声说,“传令下去,今晚给我死死地盯住这间屋子,若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影卫愣了一下,根本不明白聂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开口,“王爷,太子既然对洛大小姐这么关心,肯定是喜欢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背地里害她?而且太子是什么身份的人啊,他又何必为难一个三品官员的女儿。”
提到“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影卫看到王爷的脸陡然yīn沉了几分,接着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低下了头。
谁想到聂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随口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一定还没有心上人吧?”
影卫愣了一下,接着脸上一红,把脑袋垂的更低,“回……回王爷,属下的确未有。”
聂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再追问下去,以前他也没有心上人,甚至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直到遇上了洛心安,他才明白心口那剧烈的悸动已经不仅仅是他的怪病对炉鼎的感应,还因为这个人本来就应该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一个,如今他终于找到了她。
收回飘远的心思,他没有打算再给影卫解释过多,只是摆摆手说,“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照办就是了。”
影卫不敢再多问,应下之后几个跃起消失在茫茫黑夜里,此时北风呼啸,白茫茫的雪落在聂的肩头,他看了一眼屋子里的骆心安,无声无息的把自己隐在了风雪中。
喜欢一个人是要放在心上,仔细收藏,绝对不会放在风口浪尖上,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刚才影卫有一句话其实说对了,聂毅这样的身份当然不屑于为难一个官员家的女儿,更不会亲自对洛心安做什么,但是如果这个人跟他聂有关,那就另当别论了。
聂毅这么做根本和“喜欢”二字没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