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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缺失了一些记忆,却又疑心先前只是疯癫带来的幻觉。

    符柏楠向白隐砚的侧腹摸索,可还未触到那个位置,他的手便忽而被人捉住了。

    抬起眼,他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里。

    “在车上呢,你做甚么。”

    低语自唇与唇间直接递过去,符柏楠愣愣地看了白隐砚片刻,猛然拥紧她。

    头面颈项,暴雨打荷塘,亲吻疯狂地落下来。白隐砚笑着摸他的发,哄着劝着向旁去躲,勾勾缠缠落了簪子,混了青丝,到最后非撞了头才消停。

    他撞了头,白隐砚也没好到哪去,两人的发稍打了结,乱衣蓬头地坐在一起。白隐砚解开发结,又去给符柏楠打理衣襟,待换过来到了自己,他却着魔一样直勾勾盯着她看,望了几息,竟然又要扑上来。

    白隐砚哭笑不得的摁住他,“翳书,我真的要生气了。”

    符柏楠浑身一悚,狠狠搂过她。

    “你别走!”

    白隐砚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阿砚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我错了”

    他语无伦次地一遍遍道着歉,如同为现下,为过往,为所有的曾经,为活着这件事本身。

    “你怕甚么呀。”白隐砚轻抚他的脊背,“我开个玩笑,你不愿听,我以后便不说了。”

    怀中的躯体何其温暖。

    “以后?”

    侧侧头,微凉的耳尖与耳尖相触。

    那只耳尖温声开口:“你不愿听以后的事?”

    “愿意。”头埋下去,颈窝间鼻息轻抚。“我愿意听。”

    白隐砚缩着脖子轻笑出声。

    “翳书,痒。”

    “”

    “翳书?”

    “”

    这是符柏楠支撑不住闭目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呼唤。

    人世好似便是如此,断裂的记忆,破碎的过往,一段又一段黑暗将清醒交割,扣环驳杂,组成一生。

    闭目睁目,睁目闭目。

    耳畔远远的有鸟鸣。

    画眉还是雀的,总是京畿中常见的鸟,能养着玩,能逗趣儿。他还记得白隐砚不爱听,虽她从没说过,他却悄悄命人早摘了府中所有的鸟窝。

    他们当班的又在偷闲了罢。

    符柏楠睁开眼,望见雕花的帐顶。

    他起身四顾,屋中还是旧日模样,干净整洁,青衣零散,靠窗大案上放着文墨,案角搁了副裱好的画,京巴冲着只简笔的小鸡吐了一地,底下有他的私章,东厂的印,还有他拿着白隐砚的手指肚,强摁出来的一只小狗爪子。

    坐着缓了片刻,符柏楠套上靴出了屋门。

    外间日头正好,符柏楠行到院中,远望见院中活水池,池畔坐龟,龟旁懒椅上窝了一团素白。那白色很正,银滚边的袍襟反射正阳,映得如同一团光。

    符柏楠迅速向那走去。

    他感到急躁,想去抓住那团光。

    急躁?

    他有何可急躁的。

    对啊,时光长远,他为何急躁。

    符柏楠缓缓停下脚步,放眼四顾,方才传来鸟鸣的树已见搭上了竹梯,小竹子正爬上去摘那鸟窝。

    天晴水暖。

    微眯起眼,符柏楠拢着袖子,慢慢踱到那团光旁边,一侧的老龟相当给面子,挪了两步。

    他弯下腰去。

    “在读甚么。”

    那团光于是温颜扬起颈子,探出手掌,抚摸他的下颌。

    “睡好了?”

    符柏楠亲吻她的掌心,含糊应声。

    她笑着伸个懒腰,把书面给他看,“《列国志》,这人写的有趣,读久了让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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