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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池一场/情/事后,白隐砚看出一些变化,东厂的近人也看出一些变化。白隐砚至多觉得符柏楠孩子气更重了,东厂的近人不这么想。

    他们觉得符柏楠差不多算疯了。

    想归想,吩咐下来的事该做还是得做。

    十一月一到,转眼一年便又要没了。快及年底,内阁会同司礼监开始清算一年财政,目前而言国库收支虽有欠损,面子上还算过得去。

    只要皇城还能歌舞升平,一切便值得邀功。

    新帝登基,虽周边小吏还欠着俸,但殿宇朝臣吃穿用度俱要更迭,想升迁的忙着动关系送礼,想保位的更忙着动关系送礼,阁员来去变动,雪花银滚滚而卷,最后全落到最顶上的人手里。

    近两个月一场皇权天家由死到生,符柏楠贪得盆满钵满,后院放都放不下,扩院增设了五六间库房。

    扩院时他将旧日宫中藏银的老屋也顺便搬空了,一并全拉到私宅,库账礼单都给了白隐砚,白隐砚嫌麻烦不愿二查,他还使性子发脾气。

    十一月中梧桐叶早落空,寒雨一过,瞬间就冷起来了。

    漫长的“大赦朝休”还在继续,皇帝不动那只能太监动,符柏楠忙得三天有一天能回府用晚膳就算好的。

    白隐砚也忙。

    自改朝换代,去往白记官员巴结性的邀宴愈发多,推了一家又来五家。白隐砚分/身乏术,府中膳食实在无暇顾及,除了甜糕凉粥一类,其他多时都请厨娘代做了。

    符柏楠并不抱怨——他已累到根本尝不出谁做的,或者吃得是什么了。

    但他也再没对白隐砚说过关店囿府一类的话。

    十一月底白隐砚渐渐喘过气儿来,一年的钱挣到头,她终于有空再去等他出宫了。

    午时,符柏楠远见到白隐砚站在宫墙前,停了停步,朝着她便来了,近前过来,话没过脑子,符柏楠张口便讽道:“哟,白老板终于忙完了?”

    “”

    白隐砚回身,极快地紧了下眉头。

    不待她言语,符柏楠捏捏鼻梁,干咳一声改口:“你你得空了?”顿了顿,他又低低道:“抱歉。”

    周围厂卫耷拉着耳朵当什么也没听见。

    白隐砚余光扫过左右,叹口气道:“不该你,近来事多,是我错了。”她伸手要拉他,“上轿罢。”

    “不忙。”符柏楠从许世修手里接过个绸布套,抽去抖开里面的衣物,“转过去。”

    白隐砚道:“晚上回府再试吧。”

    符柏楠瞪眼:“你转过去。”

    “”白隐砚又叹口气,背过身去。

    见她妥协,符柏楠边给她套衣边道:“寻宫里尚服局赶的,在这试了,不合适立时便能命人改针。”白隐砚无声点头。

    厚重加身,背后一双手掸掸大氅,绕颈系好束带,符柏楠将她转回来。

    白隐砚不算矮,一件水貂乌氅压住袍,垂身之上是她纤长白皙的颈,点红的唇。正阳下流光映衬,符柏楠一愣,就没回过神来。

    或说,他放任自己没回过神来。

    白隐砚低头看看自己道:“你眼光好,合身的。”被诸多人围观试衣她略有不适应,抬首看看符柏楠,眼神示意了下。

    “”符柏楠抿唇道:“脱了罢。”话刚落,他忽而伸手拦住白隐砚的动作,负着一只手,枯长食指点了点自己下巴。

    白隐砚起先没理解,愣了一愣才哭笑不得地道:“翳书。”

    “”

    符柏楠沉默地看着她。

    白隐砚道:“翳书,晚上回府去。”

    符柏楠装死。

    “”

    二人对峙片刻,白隐砚三度叹气,踮脚吻了他唇畔。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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