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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墙雪衣,晚熟的海棠越出几枝在她头顶飒飒,落了一地红花。

    白隐砚好似个糅杂的矛盾,只孑然而立便自成一派,那静默中隐约透着些旁若无人的气势,却又甚少被取来做剑做甲,眉目一敛,满压隐忍,只等待着。

    等待着。

    等他。

    符柏楠低喘了口气。

    他将马缰递给宫人,慢慢负着手踱过去,站在她身侧。

    白隐砚余光一动,转过头望见他。

    符柏楠道:“怎么来了这儿。”

    白隐砚提了提食盒,温声道:“诸事繁杂,两日未见,我想你一定忙得没法好好吃饭,今日店中腾出手了,便做了些送来给你。”她顿了顿,见符柏楠面色不定,轻道:“我多事了么。”

    “”

    符柏楠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全,喉头滑动,吞咽一下。

    “没有。”

    他有些压抑地转身。

    “上轿吧。”

    白隐砚并未在意,提裙随他上了轿,门帘方落,拥吻便铺天盖地而来。

    她甚至还未坐稳。

    符柏楠骨般的五指成爪,张开托着她的颈她的腰,将她揉在怀中。狭窄昏暗的轿辇中,他吻她吻到神魂不知,耳不闻风。

    贪权贪财,贪色贪生。

    一个太监,贪遍天下,到头来所求的,又能有什么。

    白隐砚喘息着推他。

    “还有人在外面。”

    “不去管他。”

    她看着他的眼睛,低低地笑道:“翳书,你不要孩子气。”

    “”

    符柏楠听得白隐砚带着南腔的官话,辨不清自己所想的是什么,可他终于感到那股刚刚才被察觉的躁郁,缓缓静了下去。

    他搂着她,与其说搂着她,不如说靠着她。

    八抬轿稳稳前行。

    宫纱帽落在一旁座上。

    他出口气,微阖上眼睑,片刻耳廓被人摸了摸,接着脸颊也被摸了摸。

    “累了么。”

    “”

    符柏楠没有接话。

    沉默半晌,他闭着眼道:“凉钰迁要成亲了。”

    白隐砚道:“嗯,云芝留书同我讲了,说求了圣旨赐婚,名正言顺,叫初秋去吃酒,还说没有厚礼不准跨门。”

    符柏楠冷嗤一声,睁开眼,“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白隐砚淡笑不语,打开食盒搁到他面前,“回东厂又要忙起来了,现在吃吧。”

    符柏楠接过三两口饮尽了前汤,捏箸停了许时,他低声道:“阿砚。”

    “嗯?”

    “你搬来——”话到一半,他压住改口。

    “你愿不愿搬来与我同住?”

    “”

    一扭头,白隐砚抿着嘴看他。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符柏楠道:“建府有时日了,我也不怎么回去住,空着可惜。”

    白隐砚静静看他。

    “翳书。”

    “”

    “方才的我当没听见,你再说一次。”

    符柏楠捏紧筷子,垂着视线,吸口气。

    “你来吧。”

    他蹙着眉,一个短句磕磕巴巴断了数次。

    “见不见不着面,我心心慌。”

    白隐砚笑起来。

    “缘是这样。”

    她道。

    “好啊,那我答应你。”

    “”

    符柏楠手里的筷子,终于落进了饭菜里。

    东厂的人做事向来利落干净,前一天符柏楠打过招呼,晚上刚与他拟好同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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