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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

    符柏楠道:“是个青头。”

    “”

    凉钰迁无言片刻,叹了一声,“这算开朝第一宗了吧,青头女举,内点翰林。”

    宫道到了分叉口,符柏楠站定,忽然冲他森笑一下,烨烨灯影里看不清眉眼。

    “这人殿试时一直盯着我,我看她恨不得上来挥拳痛殴一顿,以泄天下举子屈居家奴之下的愤恨。”

    凉钰迁背着手看他:“那怎么,不过又多一个谏党你笑甚么?”

    符柏楠不答,扫他一眼,转身挥了挥手。

    “天凉,本督先回去了,司公也早歇息。”

    凉钰迁在原地目送他走远,骂了一句,转身也走了。

    回去路上符肆给提着灯,进屋后,他低声问道:“主父,那女举可需属下去提点提点?”

    符柏楠脱下薄氅,垂着眼解衣道:“没这必要。”言罢挥手,“你去罢。”

    “是。”

    符肆退了出去。

    屋中静下来,符柏楠指搭在扣上,兀自静立许时,望向龙啸殿方向,灯影下响起声低叹。

    殿试一口气持续了三天,结束后第二日便在东市前放榜。

    赶考季京里总盈盈满满,热闹得很,按制放榜那日满朝皆休,本来连五城兵马司亦不例外,但今年因藩王夏麟入京,全城严把隘口,两倍增设,巡城厂卫便也不得休息,东厂私下里叫苦连天。

    “主父,弟兄们让小的反映反映,这事儿其实。”

    “今日值守的多给三日薪。”符柏楠斜在软椅中,从腰上把钥匙取下扔过去:“银子从我库里调,符肆,你和他一块。”

    “是。”

    “哎!谢主父!”

    两人出雅座时,正碰见打帘进来的白隐砚,符肆躬身一礼,那厂卫则迅速跪下给磕了个头:“见过主母!”

    白隐砚吓了一跳,弯腰把他扶起来,顺手抽帕子给他掸掸膝盖。

    “地上那么脏,叫一声就行,别跪。”她微微抬眼,随口问道:“你叫什么?”

    温眉细目,气若幽兰。

    厂卫何曾见过这种架势,一时间傻在当场,痴痴盯着白隐砚,手不自觉伸过去,要碰她。

    听到问话他张口正要答,腰上忽然一阵疼,扭头正见符肆肃目看着他。

    厂卫一个机灵清醒过来,猛转身跪在符柏楠面前,狠磕了几个响头。

    “主父!小的该死!请主父饶了小的这一回!”

    话落照着脸上结结实实扇了几个嘴巴。

    符柏楠只管往烟杆里填烟丝,不看他,亦不言语。

    那厂卫已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白隐砚提着壶在符柏楠身边坐下,他翻开个茶杯,倒了一盏,喝了一口。

    符肆见此,上前一步提着厂卫后领拽起来,狠狠扇了几掌,他头一偏,吐出口血来。

    符肆将他掼在地上,“该对主母说什么?需要我提醒吗?”

    厂卫爬到白隐砚脚边,断续着道:“小的小的冒犯主母万死难辞还请主母原c原谅小的”

    白隐砚揽着茶壶,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

    符柏楠填烟丝的手一顿。

    符肆看见了。

    他立时踢了厂卫一脚:“主父宽宏,你该说什么!”

    厂卫爬到符柏楠脚边,抱着他一条腿磕头道:“谢主父!谢主父饶小的一条命!小的当牛做马,报答不及!”

    符柏楠点起烟,抽出腿来,终而不阴不阳地接了一句。

    “符肆,带他去收拾收拾自己,这个样还怎么去发银子。”

    “是。”

    符肆拎着那千恩万谢的厂卫打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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