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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得都是标准官话。

    司更老头摆手道:“不扰不扰,只是今夜风大,小心火烛啊。”

    几人谢过,待老人走远继续向着西市前行。

    一路无话,两刻后三人赶到西市,白思缈对着一地狼藉皱了皱眉:“师姐,我恶心。”

    “那你与修涼一同将尸身放下来罢,头我来找。”

    说话间脏物被翻动。

    人言模糊着,拨扒声不断在耳边响起,不多时,附在头面上的菜叶被扒开,一阵轻动,视野上抬。

    头落入片柔软,布料一响,凝血的断口被什么包上,视野中进入一只素手,白净纤长,它抹了抹头颅的眼皮,试图让它合上。

    重物落地声。

    起起伏伏间,人头前行起来。

    “这阴阳人看着不沉,扛起来好好,我说错了,阿砚你别这样看我。”

    “修涼,你先回去吧。”

    “行。”

    风声起落,男人很快不见。

    两个女人单独上路,白思缈陪白隐砚行了半路,见她只用荷叶半裹,大半头颅贴着衣襟抱在怀里,皱眉道:“师姐,要不我扔了纸钱,你把它放篮子里?上头全是血。”

    她又小声补了一句:“而且还满脸屎,抱着脏衣服。”

    白隐砚顿了顿,平淡道:“不要紧。”

    白思缈没再劝。

    两人行至城郊一家小饭馆,白隐砚在门上短促地敲了敲,门开了,正是早先一步回来的白修涼。

    三人上板后走进后院,天井边搁着个大浴盆,无头尸被正放其中。

    白隐砚放下头颅,边挽袖边道:“今夜多谢了。”

    白修涼嬉皮笑脸道:“真谢就来香一个。”说着朝她凑过脸去。白隐砚淡笑一声,冲他伸出十指晃了晃,白修涼让那屎味儿冲得倒退两步,连连摆手:“罢了罢了,下回吧。”

    一旁白思缈冲他翻个白眼,又笑道:“师姐,小事不必言谢。”

    白修涼望了望天色,道:“剩下的还要我们帮忙吗?若三师兄在就好了,你一人做,恐怕今夜是来不及了。”

    白隐砚摇头道:“我一人来罢。”

    白修凉欲言又止的望了望她,同白思缈二人清理片刻,走了。

    白隐砚烧了两大壶滚水,加上香叶兑好倒进盆中,将符柏楠的头散开发泡进铜盆中。面上血污屎尿凝固已久,她用温水浮泡,站在边上望了片刻,低叹一声。

    转身往木桶中倒水,里面白修涼已准备了半桶凉水,两相一掺,温度正好。

    白隐砚用布巾将脖颈断处包上,先剪去他锁骨剩余的绳索,又托着腋下将尸身轻柔抱起,靠在自己身上,布巾从上到下擦拭着。

    温水渐凉,她将尸身从浑水中抱出,披上件自己的长袍,泼水时低声道:“我屋中没有男子衣衫,委屈你了。”

    一抬眼,恰撞上盆中符柏楠的头颅,那双眸子目光死寂,直直盯过来。

    白隐砚心惊一瞬,片刻后又轻笑一声,摇摇头,兑着水道:“若被你知晓我看光督公全身,怕是再出不了这间屋。”言罢试了试水,又将那尸身抱起,搁进桶中,自语咕哝道:“好沉师兄真没说错。我给你洗净,你莫乱动。”

    擦擦洗洗间动作细致,连下方也没放过,合衣时,白隐砚望见几处石子打破的皮肤,抿了抿唇。

    将尸身搁在卧室春榻上,她又换了盆干净水清洗符柏楠的头颅,血块粪便已被泡软,用手一扒便落下去。抓洗头发搓净面容,她连换三盆水,终于将符柏楠面部清完。

    发尚湿,她用厚布扎在颈部断口搁在腿/间,细细擦拭他三千乌丝。

    天光泛白,白隐砚打个呵欠,低头望他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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