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凌逸听那渔民说海豚救人,也感匪夷所思,但那渔民信誓旦旦,却也由不得他不信。可那神奇的女子是不是就是白云,却也是难以知晓。他心里忽喜忽忧,心中七上八下。知道再问也无益处,只得怅怅告别了那个渔民,信步来到大街上。遥见镇尾有一家酒楼。这家的酒楼生意颇为兴隆,许多过路客商都来此处打尖,人来人往,倒也十分热闹。
薛凌逸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走上酒楼,找到了一个比较清净的座位坐下,要了几样酒菜。吃了几口,想起白云生死不明,胸中难过,喉头噎住,竟是食不下咽,暗道:“老天,但叫我能知聪儿的下落,我情愿……我情愿……”在这个时候,只要让他知道了白云的平安,他又有什么事不愿做呢?
他自斟自饮,喝了一会闷酒。忽听一个娇怯的声音说道:“公子,可要听曲吗?”薛凌逸一怔,转过头来,却见桌前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那老的衣着甚是破烂,面呈菜色。怀里抱着一个陈旧的京胡,颤巍巍地立在那里。那少的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柳眉杏目,娇弱如柳,生得竟然十分美貌。穿着比那老汉稍为齐整。怯怯地站在那老汉背后。见薛凌逸看她,晕生两颊,低了头,又低低问了一句:“公子,要听曲吗?”
薛凌逸心中一动,顿生怜悯。但他此时心情烦躁至极,哪里有心听曲?想了一想,从身上取出十两纹银,递给那老汉道:“老伯,这十两银子你且拿着,在下此时无心听曲,你们且到别处去吧?”
那老汉一呆,似是有些感动,却摇了摇头,将银子推了回来,叹了口气道:“公子的美意,小老儿心领了。但小老儿虽然村野,但也知无功不受禄。公子还是将银子收回吧?云儿,我们走。”
薛凌逸忽听他喊“云儿”,心中一动。又听他言语不俗,甚有骨气,不由也有些敬佩。便张口将那父女唤回,问道:“老伯,你贵姓?”那老汉叹了口气道:“小老儿免贵姓白,,草字余清。江西人氏,这是小女白云。”
薛凌逸身子一颤,失声道:“令爱也叫白云?”白余清见他神色有异,微感诧异:“不错,‘白云’正是小女的贱名,公子你……”薛凌逸被触动心事,眼中一阵酸涩,忙扭过头去,假做看外面的景致,淡淡地道:“我没什么……”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少女,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道:“白姑娘虽然美妙如花,但如叫白云似不太合适……这样吧,我重新给她取一个,就叫白霁吧?”
白余清一怔,万没想到眼前这少年会说出这样古怪的话来。呆了一呆,方才不悦道:“公子起的名儿自是好听的很,但老汉叫小女‘白云’已惯了,恕老汉难以从命……”那少女初听薛凌逸之言也是一怔,脸上蓦然飞起一团红霞,低声道:“爹,这位公子是一片好意,‘霁’字比‘云’字好,女儿愿改。”
薛凌逸大喜,竟然躬身一揖道:“多谢姑娘!”白余清一怔:“云儿,你……”那少女脸一红,娇羞地道:“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爹爹又何必太在意?”转身向薛凌逸做了个万福道:“白霁多谢公子赐名。公子可要听曲吗?”薛凌逸对这少女肯改名字甚是感激,又听这少女谈吐不俗,心中更是好生钦佩。忙道:“好,就请白姑娘唱一曲吧。”点了一支曲子。
白余清微微犹豫了一下,坐在一个凳子上,这才拉起了京胡。那少女整了整云鬓,不自觉又看了薛凌逸一眼,脸上一红,张口唱起来。唱的正是《会真记》里‘听琴’这一段。这白霁嗓音甜润,唱功极高,唱的柔腻温婉,悦耳动听。把崔莺莺对张生的爱怜,痴迷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