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正在闲谈,一个小校忽然急如星火的跑进来报道:“白公子,戚都督给你来了一封急信。”双手呈上一封红漆封皮的信。白云一怔,暗道:“戚都督给我写信做甚?”伸手接过,急拆开一看,忽然就脸色大变,“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方正俊吃了一惊,忙凑过来一看,原来这封信乃是白文宇写来的,信中说白元龙因病医治无效,已驾鹤西归。让白云速速扶灵柩回金陵奔丧。
方正俊也甚是替白云难过,叹道:“白伯伯一世清明,不料上天不公,竟让他老人家……唉,云妹,你也不要太过悲伤了,节哀顺便吧。”谁料他不劝犹可,这一劝,白云愈加伤心。
原来这几日来,她心灵连受重创。心中郁闷,怨愤至极,只是不得发泄。这时有接到父亲病死的消息,心伤之下,便索性一并大哭出来!方正俊哪里知道她这些复杂心事,还只管苦劝。
过了许久,白云方才慢慢止住哭声,哽咽着道:“师哥,我要送父亲的灵柩回金陵……”方正俊叹道:“你这是为人子女的孝道,我不阻拦你,你去吧。倭寇新败,料他们不会很快来犯,台州一时也不会有甚战事。”白云点了点头,道:“多谢你,师兄,我安置好父亲,还会再回来的。”方正俊喜道:“那太好了!哦,云妹,我还真不愿你离开我……”白云面色微微一变,默然不语。
方正俊这才觉失口,叹了口气,忽然鼓足勇气说道:“云妹,薛凌逸已经叛变投敌,早已负了你的一片深情,你又何必……”白云脸色倏地变白,冷冷地道:“师兄,你不要说了!我的心早已死了!此生再不愿沾惹情事。你……你也莫有它念了……”方正俊心中一寒,叹道:“云妹,你何苦这样……”白云长叹一声道:“师兄,我们不要谈这些伤心事了好不好?我倦得很!”
方正俊看了看她,见她容颜憔悴,比在山上之时清减了许多。不由也叹了一口气道:“好,我不说就是。”转头看了看室内,无心地问道:“李姑娘呢?”白云心中却是一动,忽然笑道:“春娘这几天心事重重的,现在想必是出去散心去了。怎么,师兄,你找她有事?”方正俊脸一红,忙摇了摇头:“不,我只是随便问问……她有心事吗?”白云大眼睛里已满是笑意:“是呀,她的心事还满深的呢。师兄,你不要忘了,春娘也是一个多情少女呢!
方正俊生性憨厚,犹未明白白云话中深意,微微一怔:“她……她多情?”白云笑道:“是呀,她喜欢上一个奇男儿,可那奇男儿却是个呆子,不知道姑娘的心……”方正俊再憨,此时也已听出话音,不由红透耳背,呐呐地道:“她……她……我……”白云“噗嗤”一笑忽然正色道:“师兄,春娘美丽善良,且又十分贤淑,是个世上难得的好女子,你莫辜负了她!”
方正俊却是脸色微变,脱口说道:“她再好也及不上你!”白云看他一眼,淡淡地道:“我算什么,只是个苦命女子罢了!春娘比我强之百倍,师兄,你不要错过了机会……”转头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了,师兄,我还要收拾东西……”方正俊叹了口气道:“好,我不打扰你了,你何时动身?”白云道:“明日我就启程。”
白云回金陵安置好父亲的灵柩,因不放心师兄和李春娘,便急急赶回台州。见了城中诸将,却惟独不见方正俊和李春娘。她暗觉奇怪,便问叶仲元。叶仲元却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下白云大疑,她暗找了个兵士盘问。那兵士告诉她,在她走后不久,叶仲元便派方正俊到海上灭倭去了,到现在尚未回来。白云一听,心下狐疑,又问道:“李姑娘呢?莫非她也一道去了?”那兵士答道:“这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方将军出兵时,似乎未带着李姑娘。可叶总兵却说方将军将李姑娘带去了,小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白云心中一沉,暗觉此事定有古怪,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