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点点头。
庞英武一见他老实的动作,越发笑容明快,“得!再来一口,这一回好好咂摸咂摸味儿。”
“不不不,我不要了。”杨树仓乱地推拒着,整个人都缩到了一边。
反而,唐棠对他道:“给我来一口。”
庞英武立时就吹了一个口哨,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唐棠接过酒瓶子,用袖口擦了一下瓶口,大大地喝了一口,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咽喉,一路燃烧着进入了肺腑,让整个人从里到外热了起来。她忍不住又仰头喝了一口,这才把瓶子递给孙淑萍。“喝点,暖身子。”
孙淑萍犹疑地看着她,轻轻地凑近酒瓶口,闻到冲鼻热辣的气息,当即就变了脸色,忙不迭地把酒瓶子塞了回去。“我还是算了。”
庞英武见状,闷笑了一声,嘲笑地看了一眼胆小的孙淑萍和杨树,自己仰头大大地灌了一口。没想到下一秒,整张ròu乎乎的脸蛋就难受地狰狞了起来,“卧槽,这么辣!”
杨树和孙淑萍:“……”
等卢向阳回来时,庞英武和唐棠几人正围坐在一起,各自套上了最厚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起来。卢向阳一见庞英武抱在怀中的酒瓶子,就接过来,一口气干掉了小半瓶。
庞英武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卢向阳面不改色:“酒不行。”
顿时,这一句话就让庞英武伤了自尊。“你这个怪胎,这酒度数贼高啊,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卢向阳听了这话,才注意到在场的几人面色都有些泛红,唯有孙淑萍最为正常。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酒瓶子塞回背包里,一把将庞英武提溜到了一边。“小舅不在场部。”
“他哪儿去了?”庞英武奇道,张志山今年过年连家都没回,怎么会不在?
“听说北面的雪太大,压塌了一个村子里的十好几户,人都被埋了,他昨天就赶过去处理。”卢向阳压低声音,简短地解释了两句,更是让庞英武感觉郁闷。
“不早不晚的,怎么这么赶巧呢?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两人和张志山的关系紧密,但场部里却没有几人知道,他们更是不yù向外界显露。现如今,张志山一走,他们就彻底成了没娘的孩子。
卢向阳语气平静道:“等。”
“我们回来的日期村里早已经知道了,现在没过来肯定是路上出了问题。所以,等着吧,村里肯定会派人来的,不过就是早与晚的问题。”
庞英武听了,忍不住就是一脸苦相,这种挨冷受冻的鬼天气他还是第一次碰到,简直都快熬不住了。等,还要等多久?
眼见天色暗沉,夜晚降临,冰冷的仓库里更是人心骚动,不少青年都坐不住了,齐齐跑到火车站的值班室抗议。
“车什么时候来?”
“我们在这冻死了,你们负责得起吗?”
“给我们饭吃!给我们地方住!”
人群吵杂地敲着值班室的门板,险些一把推倒了门。
“砰!”值班室的大门骤然拉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一脸的黑胡茬显得格外苍老,炯炯有神的双目却威视逼人。“你们闹什么闹?成心都找事是不是?谁有意见,过来在本子上签名写下,我保准给你们都反应上去。”
人群一静,犹豫地相互看看,没有敢贸然开口的。
穿着铁路服的那人眼神扫过一圈,“我不欠你们,车站也不欠你们!有问题,找你们村里去,该来接人不来接,怪得了谁?这是老天爷下了大雪,对不起你们。”
众人静默无语,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唯有人群中小声冒出来一个声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中年人看也不看声音的出处,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