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也未察觉。反倒是他身边的卢向阳,立即警醒地睁开了眼睛。他警惕地环望了一圈四周,未发现不对之处,但心里始终留有一点异样的感觉。
眼瞧着庞英武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留下来的口水将身上的军装洇湿了好大一片,立时就嫌弃地将他的头推开。庞英武脑袋一踉跄,这才醒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他迷蒙着睡眼看着卢向阳,见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块干净的白毛巾,将军装的肩部擦了又擦,立时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老卢,来来来,我替你擦。”
“一边去。”卢向阳低声喝了一句,自己把这点活干完,挪了个位置,又找了一处稻草垛靠下,与他离了两三步远。
庞英武哪有不知道他这爱干净的毛病,当即一个人占据了这好大一块的空地,舒舒服服地伸开了脚,微阖着眼睛一只手向口袋掏去。摸出了三四块巧克力之后,便顺手给卢向阳扔了两块过去,一起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但没想到,手再往口袋里一掏,竟然没了!
他不可置信地将口袋翻了个底朝天,里里外外甭说巧克力,连点渣渣都看不到。这让他顿时就不可置信地喊了起来,“嘿呦,奇了怪了,我兜里应当还有一块巧克力的,我可是数着个的吃,怎么就没了呢?”
边说着,他忍不住起身在稻草里划拉了两下,却也没见到巧克力掉到马车上。霎时间,那块丢失的巧克力就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
庞英武虽是体型肥壮,但平日里心思转得极快,他明明白白地记得巧克力的个数,那就不可能有错。唯一的可能,就是掉了或者被人拿走了。
想到这,庞英武的目光不禁在唐棠身上转了一圈。她不知道何时跑到了马车的前面,同大队长一起坐在赶车的位置上,说说笑笑,丝毫没有发现这边的状况。
庞英武想了一瞬儿,总不好没凭没据地就将这件事扣在人家小姑娘头上,亦只好当下愤愤地暗啐了一声,合衣躺倒,暂且不提。
等马车跑回牛家村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地黑成了锅底,几人的衣衫从外到内都被冷冽的夜风吹透了,浑身战战兢兢地冻了一个透心凉。
纵然唐棠早早地就将白日在县城里换的旧衣服全都穿在身上,但还是抵不住敞篷的马车直往人身上呼呼灌风。一下车,双脚都险些失去了知觉。
“都别站着,赶紧活动活动脚,别冻坏了!”老队长跳下车,将马头拉住,催促道。
他这话说得没错,偏偏唐棠听见两匹高头大马在一边闲聊道:“热死小爷了,跑了好几十里路,全身的筋骨都活动开了。”
“可不是,我都冒了一身臭汗!现在只想痛痛快快地洗个澡,美美地吃点草料。”
“嗤,想得美!有谁来伺候洗澡?忍着臭味睡您的吧!”
“咴儿咴儿,撅你一蹄子!”两只高头大马顿时你踩我、我踢你的闹成了一团,老队长高声地“嘘嘘”了两声,极力地拉着马缰安抚了下来。
刚松一口气,却没想到一个迅捷的身影蹿过自己身边,紧接着他就感觉到口袋里多了沉甸甸的一块东西。
“老队长,今天谢谢您,我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晚饭了。”一个笑容朗朗的声音经过,老队长在黑暗中眯着眼睛,一下就认出了这是唐棠的身影。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放进口袋里转了一圈,掏出指尖在鼻子底下轻嗅了一下,立刻就明白兜里的东西是烟叶。他沉静地抖了抖指尖,将马带回了马棚。
等老队长安顿好马,走进食堂的时候,只见点着煤油灯的食堂里面热气腾腾,大厨牛建军熬了一大锅野菜玉米面的粥,蒸了一箩筐地瓜面饼子,拌了咸萝卜条,样式不多,但是破天荒的量大管饱。
然而,庞英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