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傻站在那里作什么?还不快走!”
“哦。”有一个瞬间我还有些期待,期待冲进来的是他。
我带着她往后门走,经过爹的书房时,我想进去拿走爹的玲珑琥珀棋盘,她依旧拦住我,“他快到了。”
“你不是有剑吗?”
她没再说话,只是催我快走,我茫然的看着她一个人走在前面,像个失魂的女孩。
我没有想到年遥也会在邀月阁,他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独自一人喝着酒。海灵看见他也是笑了出来,“年兄,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我跟着海灵坐在他的身边,他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吧,我趁机偷偷瞧他,可他的注意力全在海灵身上,论美貌我哪比不上她,她还穿着破旧的红衣!他们聊得欢快,我赌气离开了他们,一人来到了楼上的包厢,这里的小二全都认得我,见着我都主动打招呼,可我不敢告诉他们家里的事。
我靠在窗台上,窗外的长街已经没有人迹,大雨依旧在下着,每个人都相信天色大变是不祥的预兆,躲在了家里。我曾经不相信爹说的妖魔鬼怪,但现在我亲眼见过后,我不得不信了。我与娘的感情其实并不深,我亲娘在生下我以后就死了,爹这才把一个姨太太扶正,她待我很好,但我心里没有位置给她。
芝香去了许久,我在窗台上也坐了许久,最后不知不觉放在窗台上的袖子已经湿透了。
崔进正在书房练习书法,门忽然被推开,陈老头来不及收劲猛地扑倒在地上,“大人,出大事了!”
“什么事,你是陈州刺史府的管家,不管出了什么事,也要注意身份。”崔进仔细放下手里的毛笔。
“是,是。”陈老头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不忘拍干净袍子粘上的灰尘。
“大惊小怪的,说吧,出了什么事,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
“刚才有个小丫头击鼓,说是,说是。”陈老头畏畏缩缩的样子倒是惹得崔进有几分生气了。
“说是什么,你快说啊!”
陈老头低头小声说道:“赵家被灭门了。”
崔进听完惊得站了起来,仍抱有希望的问了一句,“哪个赵家?”
陈老头也是不敢欺瞒,“就是邀月阁的那个赵家。”
崔进走到陈老头面前,“如何被灭门,赵家家丁如此多,那么大动静我怎不知道?”
“大人,这具体的小的也是不知,如今那丫头就在堂上,嚷着要您带人去赵府呢!”
崔进正想出门,突然回头问陈老头,“这丫头是赵府什么人?”
“哦,是赵府上的一个丫鬟,唤作芝香。”
“一个丫鬟?”
“可有其他人活了下来?”
“好像有个小姐活下来了。”
“赵文乐死了?”崔进心想,从前赵府都是骑在他头上,如今被灭了门,他可要舒展舒展。“陈老头,你先回去,让几个衙役随她去看看情况,并通知百姓,明日我要亲自审理此案,让他们来围观。”
陈老头迟疑了会,在崔静的催促下回去了。已经可以想象,明日府衙的人海了,必会有人告诉其他大人,倘若自己审好了案子,说不定能升官离开陈州,搬往更好的洛阳。
芝香死了!我从梦中惊醒,走出房间,大厅也已经没人了,几个小二瘫睡在不同的桌子上,他们似乎忘记关门了,大风把门吹开,冲进了雨来。我感到些许的冷,回房披上衣服就下楼关门。角落的那张桌子也已经空荡荡的,不知年遥和海灵去哪了,也许是去了附近的客栈借住。我把住一边的门把正要关上时,忽然听见念经的声音,具体诵念的什么我听不清楚,但黑灯瞎火的念哪门子经。
我好奇的探出头去,正看见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