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参加面试?为什么呀?”褚奶奶很惊讶,褚墨竟然不愿以继承人的身份进入启东集团。
“我同意听从您的安排,也请您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我要以普通员工的身份在集团工作三年,既然是普通员工,当然得参加面试。”
褚奶奶急得直拿拐杖捣地板:“你还真打算三年一满就走人啊?这是你爷爷留下的产业,早晚你还不是要接手?”
褚墨长出一口气:“奶奶,现在世袭制不流行了,‘传贤不传子’挺不错的。你要是反悔,那咱们的‘三年之约’自动失效。”
奶奶不高兴,很不高兴:“熊孩子,要不是看你念哈佛给褚家人长脸,当初说什么我也不让你出国,现在都敢给我洗脑了,还‘传贤不传子’。”
褚墨嘿嘿一笑说:“我不想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再说了,我可以用这三年时间看看自己真正的能力。”
褚墨父母长期在新加坡打理生意,本想专程回来一趟,褚奶奶担心他们起反作用便把他们拦住了。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法子,她先将褚墨的护照、信用卡什么的全都藏了起来,再倚老卖老跟他磨嘴皮子,好说歹说总算达成了一个“三年之约”。
没想到临了临了,褚墨给自己留出条后路,以普通员工进入公司,自然是轻松的来放松的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褚奶奶摇头暗叹自己老了,比心眼是比不过孙子了,心里难受喉头一阵发堵。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僵化,褚墨瞧见一旁哈着舌头的春喜儿,心想:咱养的萨摩耶就是好,每每想寻个由头它就在旁边候着,多现成的道具啊。于是,他以溜狗的理由出去透气了。
老太太看着他连连叹气,褚墨的这股倔劲还小时候一样,油盐不进。
褚墨正在给春喜梳毛,门外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哭嚷,远远一看,竟是承川打着石膏哭诉来了。
1米75的小伙子在褚宅客厅里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痛哭着:“姥姥啊,出卖人果真没有好报应啊!这回真的不是打架,我就跟同学玩掰手腕!就这么——断啦!”
褚墨在一旁咋舌,果真是报应!
他在美国时就联系到上海一家知名公司,只需再一封签定一封电子意向书,年薪40万的工作就到手了,为了让他留在N市,奶奶授意承川将褚墨已发出的邮件撤回,硬让他没走成。
他幸灾乐祸的看着承川右手的石膏,这小子就是用这只手改了自己邮箱密码,就是用这只手撤回邮件啊!
他伸出手指弹了弹硬邦邦的石膏,安慰他:“断臂不要紧,别断袖就行。”
承川护住自己的石膏,气得鼻子都歪了。
~~~#~~~
时隔一天,承川的石膏不小心泡到了水,得重新去戴。
褚墨充当着承川的代驾,开着小奔一路飞驰,没忍住又问了一句:“真是掰手腕掰的?”
承川坐在副驾驶上,小心的调了调自己的绑带,没好气的说:“哼,鳄鱼咬的,狗熊舔的,老虎拍的行不?”
褚墨讨了个没趣,看着他胳膊上松散的石膏问:“伤成这样也不知道小心一点,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疼不疼?”
承川咬咬牙说:“我当然疼啊,骨头上钉了两钢钉哪,昨天摔那一下也不知有没有二次骨折,哎哟,疼得我哭爹喊娘的!我妈也真是的,非得帮我洗头,害我脚下一滑,一下子把石膏泡盆里了。”
褚墨摇摇头说:“凡事不要先怪别人,你说你没事掰什么……”
还没训完话,一个粉色长衫突然冒了出来,鬼魅般出现在车前,他忙踩急刹车。
那粉色长衫“咣”的一声双手扒在了车前,脖子上一个金属挂坠磕在车前窗“铛”的一声,然后人就歪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