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力在打这一场仗,更是将他自己的身家性命交托给了自己。
他就着陶瓷碎屑急剧磕头,口中边求道:“求皇阿玛息怒,一切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顾大局,实在是罪该万死,但求皇阿玛保重身体,否则儿子即便是立时死了,也是无从抵过。”
碎屑子深深扎进了大阿哥的额头,一时间血迹横流,空气中很快便弥漫出一股甜腥味道来。
康熙终究是心软了,闭着眼睛摆摆手示意大阿哥不必再磕头,让他叫来张德胜收拾,又要派人去请太医。
一番折腾之后,康熙面上已经十分疲惫了,大阿哥一直坐在一侧,静静的见皇阿玛批阅案牍上的奏折,一连一个时辰,连手边的茶水都没有顾得上去喝一口,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
额娘一直觊觎皇阿玛的位置,盼望着自己能够取代太子,可真的当上皇上又有什么好的?肩挑重任,又要时时提防他人,这样的皇位要来又有什么意思?
“你下去休息一晚吧,明天天亮,朕就派人送你走。”
康熙的声音似乎从飘渺峰中传来,大阿哥连忙抽回思绪,细细咀嚼之后才明白皇阿玛的意思,忙道:“皇阿玛,儿臣千里迢迢回宫,是为了”
康熙猛一抬手,打断大阿哥的话,用一种无法抗拒的语气说:“你就在乾清宫偏殿住下,哪里都不能够去,如果此次不能带回噶尔丹的首级,那边带你自己的头颅回来吧!”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康熙额头上的川字越来越紧,大阿哥凝神听出是惠妃的声音,心里更是着急的捏了一把汗。如今皇阿玛正在震怒,额娘跑来干什么?
不等他应下,惠妃便不顾张德胜的劝阻,生生推门而入,一见到大阿哥便上前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哭道:“逆子!你为什么要私自偷偷跑回来,你这样子要将你皇阿玛和额娘置于何地?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值得你这么为她稀里糊涂的去断送皇上的千秋大业吗?”
这时她才发现大阿哥额头上缠着绷带,神情微微一怔,似有些许不忍。康熙只感觉心头十分的烦躁,大阿哥也是十分着急,额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惠妃又马不停蹄的跑到康熙面前跪下,哭道:“皇上,逆子如此大逆不道,置皇上的千秋大业于不顾,臣妾恳请皇上诛杀此逆子,以保大清江山永固!”
“额娘”
虽然明知道额娘这样做是为了保全自己,可他刚刚惹得皇阿玛伤心,又让额娘如此冷漠,只感觉胸中翻滚欲烈,整个人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惠妃不理会大阿哥的哀戚,继续昂然说道:“求皇上成全!”
“够了!”
康熙怒而喝道,一旁的张德胜原本准备要上前劝阻,也被吓得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
只听康熙对着惠妃怒喝道:“你以为你这样请旨,朕就不敢准奏了吗?不说历朝历代,就是我大清也有怒杀皇子的帝王!你若是想要你儿子死,就只管在这里闹吧!”
惠妃整个人完全呆住了,原本想着康熙一定震怒,与其让他下令处罚儿子,倒不如自己先狠下心来惩罚,等见到儿子受了苦,说不定就会激起他慈父的心肠,毕竟从小到大,康熙对这个皇长子一向都是疼爱有加的,只是,根本没料到康熙会是这样的反应。
见惠妃也因为自己受了辱骂,大阿哥忙醒过神来,顾不上自己伤感也跟着上前跪在惠妃身旁,磕求道:“皇阿玛息怒,额娘是恨铁不成钢,并不是故意触怒皇阿玛的,求您宽恕额娘吧!”
大阿哥跪在地上磕头,才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瞬间又崩裂出来,纯白的砂浆上血印赫赫,看上去甚是可怖。惠妃又是恐惧又是内疚,只得拉了大阿哥的手,对他哭道:“额娘这样对你,你还为额娘求情”
大阿哥也触泪落地,道:“儿子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