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搬先例肯定是不行的。
好在灵堂梓宫很快就布置好了,礼官奏请康熙,康熙下旨辍朝二十七日以视哀悼,且全国一年之内不可婚假娉娶,男子百日不得剃头等。
我披麻戴孝,面不施粉在跪在灵堂,手几乎是机械性的烧纸钱。殿里还有好多同我一样装扮的嫔妃,她们个个哭的梨花带雨,看得我见犹怜。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哭也能哭得这么楚楚可怜,一个两个是这样,那也算天生丽质了,但所有的人几乎无一例外的全哭得这么美丽动人,这叫我不得不怀疑她们是发自内心的想哭,还是只想哭给别人看的。
或许,只是为了哭给他一个人看的。
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我的胃有些不舒服,在这么一群矫揉造作的脂粉堆里更加叫我反胃不舒服。
突然我的身子猛的朝前一倾,连忙用手捂住了嘴,手中纸钱的余香稍稍止住了我内心的恶心感,但这样下去非得失态不可。
我站起来朝旁殿走去,康泽木刚刚也已经赶了过来,端了一晚姜茶让我喝下。
还是康泽木了解我的心思,灵堂里面森冷森冷的,我们又全都跪在地上,虽然垫了软垫,还是抵挡不住体内的寒气。我原也是想不到这些的,闻着咸辣味的姜茶香,感激的看了康泽木一眼,她略笑了笑,忙蹲身下来替我揉膝盖。
我左右看了一眼,把杯子递给她,说:“别揉了,叫人见到不大好。”这里毕竟是大庭广众,而且人人都在力图表现,我不去跟风也就罢了,再不避讳的做些这个,只怕会叫人抓住小题大做一番。
再者,我也实在没有心情顾忌到自己的状态。回想入宫这大半年时光,孝庄对我的种种疼爱于偏袒,此刻都浮现在眼前,而她骤然离世,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在她身边侍奉一碗汤药,心中实在有愧。
我的眼泪又泛了出来,未免叫人见到笑话,便快速用袖脚拂去。
“别人都在灵堂哭,偏你一个人只躲在这里,可别太伤心了。”
也许太过沉浸于悲伤,我竟然没有觉察到身后不知道何时已经有了人,康泽木也应声而起,连忙扶起我,朝来人行礼。
“给太子……”膝盖还没有弯下去,手臂已经被太子扶起,此刻他距离我已经很近,温和道:“别拘着,现在是非常时期,能免就免了吧。”
我只好谢过太子重新坐下,顺带抽回手臂,诧异着为什么太子能够进来这内眷的地方。
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说道:“皇阿玛担心皇贵妃太过劳累,叫我过来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我“哦”了一声,找不到其他的话题,空荡荡的殿堂,十分肃静,我的思绪又被悲伤笼罩,只想要如无旁人。
父汗把我丢在这里,如今姑奶奶也离开我了,今后在这空空的皇宫里面,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康泽木给太子上了茶之后便退在我身后站立着,太子似乎有心想要打开话匣,也许是我太冷若冰霜始终未得。
他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态,即便伪装的再像一个大人。我想他此刻内心也十分难受,他的亲奶奶离世。别的小阿哥可以躲在额娘的怀里撒娇求安慰,他不能。
我望了望他,清俊的脸上果然愁容布满,下颚已经隐约有些胡渣了。
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见一行人挑帘子进来,待看清楚来人,我连忙扶椅子站起行礼道:“皇贵妃娘娘。”
佟佳氏快步走过来亲手扶起我,“原来你在这里,可叫我好找。”说完,她才注意到方才越过的太子,笑道:“原来太子也在。”
太子说明来意,佟佳氏便垂眼做出抹泪状,说:“有劳皇上费心了,这是我应尽的本分,目前一切礼仪有条不紊,还请太子转告皇上,别叫皇上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