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的问到他的同意,我也是服了你。”
麦修泽暗暗松一口气,打着哈哈转开了话题:“什么时候的飞机?”
“今天晚上。”
麦修泽摇头:“还真是快……”
先前被麦修泽抢了话就没再开过口的钟如臻在此时冷嘲热讽地说:“既然人家今晚的飞机就要走了,人家一定有不少事情需要准备,咱们也不能继续留在这耽误人家的时间。告别的拥抱都抱上了,可以走了。”
说完,钟如臻当先甩着冷脸往外走,连一句话都没再留给佟羌羌。
麦修泽扫了一眼钟如臻的背影,拍了拍佟羌羌的肩:“那我也先走了。”
佟羌羌保持着笑容:“麦修泽,再见。”
***
钟如臻径直回到韩烈的病房,双手抱臂用力坐进沙发里,表情不是特别好看。
韩烈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什么话也没问,转回到窗外。
一两分钟后麦修泽回来,面对的就是一室的静谧。
看向钟如臻的方向时,钟如臻也正看着他。视线对上之后,钟如臻冷冷地率先移开。麦修泽轻轻挑了挑眉尾,兀自走到韩烈身边,道:“她一会儿就出院。晚上的飞机离开荣城。该说的话,我替你说了。”
“嗯。”韩烈微微颔首,云淡风轻地一个字后。再无他话。
回头见钟如臻还在冷着脸,麦修泽觉得有点好笑,懒懒地舒着腰,像是对空气说话:“女人和女人的关系,真是脆弱。前一阵明明还跟亲姐妹似的一起醉酒,今天就冷嘲热讽不给好脸色。”
钟如臻绷了好久的脸,一两分钟后泄气似地松开,嘲嘲地勾了勾唇:“我气的其实根本就不是羌羌。我气的是老天爷。”她扬起头,往天花板看,“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话音落下后,房间里是异常长久的沉默。
韩烈如同雕塑一般,岿然不动地负手立于窗前,盯着楼下通往医院门口的那条路,任由夏日燥热的风拂面。
不久后,视线范围内,他看见佟羌羌在庄以柔、梁道森、晏嘉三人的陪同下,边说着话,边往外走,然后上了一辆车,渐渐消失在远方。
韩烈微微仰起脸,白灿灿的阳光晃得他的眼睛睁不开来。
***
回到澳洲之后,佟羌羌感觉生活一下进入了如小河流水般的平静。
她没有去新西兰,留在了猎人谷,梁道森和庄以柔夫妇自然也留了下来。头三个月因为比较要紧,梁道森和庄以柔不放心,佟羌羌自己也为了稳妥,所以暂且住在庄园里,由大家一起照顾。
这是一个特别懂事的孩子,佟羌羌基本没受折腾,连孕吐都不太有,胃口也特别好,加之先前有过一次怀孕的经验,许多细节也顾及得过来,日子十分平顺地进入了孕中期,她得以获得大家的同意,住去了y&L酒庄。
晏嘉每天有大半的时间在酿酒房里,酒庄就和晏西在的时候一样,处处飘散着醇厚的酒香。佟羌羌每天的安排基本是看书、种花、散步、祷告、练字、写诗。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佟羌羌记性越来越差,常常记好了浇花时间,等她去花圃时,看到土是湿的,才恍恍惚惚原来已经浇过了;或者明明记得旧酒瓶还在院子里等着她清理,去寻的时候发现不仅全都洗好了,还整整齐齐地排列装好在小箱子里。除此之外,还越来越嗜睡,很多时候连自己睡着了都不知道,突然醒来时,翻开的书安安稳稳地倒扣在身侧的桌子上,页码尚停留在自己一开始翻开的那一页。
安鹿自从知道佟羌羌常住y&L之后,每个周末都从市区跑来找她,顺手便带来许多荣城的特产。佟羌羌那段时间恰恰嘴正刁着,荣城的食物很对她的胃口,有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