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为了以防万一,你打个电话到澳洲去,让史密斯先生帮你留意这两天羌羌是不是回梁家了?”
韩烈依旧没吭气儿,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麦修泽有点伤脑筋,继续安慰:“她可能只是上哪儿一个人散散心,她现在没必要不道而别的——”
“她在躲我。”韩烈突然出声,语调很平,语气很缓。
麦修泽明白韩烈的意思。他其实也猜到了这种可能,只是没敢直接和韩烈说。佟羌羌很有可能是最近被韩烈逼得太紧了,所以故意躲起来了。
“算了。”韩烈站起身,漠漠地说,“不用找了。让她安心地躲着吧。”
口吻里隐隐蕴着自嘲。
麦修泽听着有些为韩烈感到心酸。
“行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韩烈下了逐客令,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麦修泽暗暗叹一口气,心知他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并不敢打扰他,开门走出去离开了。
一夜悄无声息地过去。
虽然韩烈说是说不用找了,但麦修泽还是悄悄地让手底下的人继续搜索。
韩烈没有来公司,下午的时候麦修泽不放心地来了趟希悦庭,车子开进停车场时,手机震响了。彼时他正忙着停好车位,没看是谁就直接摁了车上的键接起电话,“喂”了一声之后,那边隔了两三秒的沉默才问:“我小叔和你在一起吗?”
麦修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滞,低头瞥一眼手机,从屏幕的来电显示确认了是钟如臻,不由怔了怔。敛了敛心绪,他回答道:“没有。怎么了?你有事找他?怎么不打他的电话。”
“打过了。关机。所以才来打扰你。”钟如臻十分礼貌地解释,和她平日的正常说话口吻相差甚远,显得异常客气和疏离。
麦修泽见怪不怪她对他的特殊对待了。而且也明白,若非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她打死也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
“他昨晚上睡在羌羌的那间房里。”麦修泽告诉钟如臻,“我现在正要去找他。”
“那太好了。”钟如臻松一口气,“我人在钟宅,你帮我转达让他快点来一趟。”
“可以得。”麦修泽已停好车,应和着,推开车门下车,顺口就好奇地问:“你找他到底什么事这么急?”
听筒里,钟如臻说的话犹如闷热午后的一阵惊雷滚滚,让麦修泽加快了上楼的速度。乘电梯到了1234号房,他拼命地摁门铃,一边摁门铃,一边打韩烈的电话,果然如钟如臻所说的是关机。而里面好像没人一般,根本不应门。麦修泽拍着门大喊韩烈的名字,闹得动静太大,招来了隔壁几个房间的投诉。服务员前来一瞅发现是麦修泽,哪里敢制止他,麦修泽倒是连忙吩咐服务员去把总房卡拿来。
不多时,麦修泽刷开了房门,迅疾冲进卧室里,迎面就是呛人的酒精和香烟混杂的难闻的气味儿,而韩烈正睡相囫囵地趴在床上,要有多颓靡就有多颓靡。
“老韩?老韩?老韩?”麦修泽用力拍打韩烈的脸,韩烈毫无知觉般一动不动。
“有小侄媳的消息了!”麦修泽直接讲重点。
韩烈的眼睫毛急不可察地颤了颤。
麦修泽气得快吐血,总算切身体会到那句“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钟家的佣人刚刚在花坛里发现了一部手机,好像是羌羌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床上的韩烈遽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十分钟后,车子一路飞奔在前往钟宅的路上,麦修泽一边开着车,一边打电话联系熟识的警察。
挂下电话后,他悄悄瞄了一眼韩烈。副驾驶座上的韩烈整张脸的表情就是僵的。
据钟如臻所说,因为昨天她刚继承下来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