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瞟佟羌羌擦过药的脸,冷不丁提议:“要不你下午去医院验伤拍片,然后上警局告钟文昊家暴。”
佟羌羌:“……”
钟如臻讥嘲:“算我白说。估计你也没那胆量。只会忍气吞声。”
佟羌羌垂下眼帘,遮掩眸底的情绪,淡淡道:“他说要和我离婚。”
钟如臻略一顿:“爷爷同意了?”
“爷爷还没表态。”佟羌羌摇头,不过其实她对钟远山会做怎样的选择,多少心里有数。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她对钟家人的了解还是有的。
“恭喜你,可以脱离苦海了。”钟如臻再次讥嘲,随即问:“你该不会不想离吧?”
佟羌羌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蜷起手指,覆上小腹。
钟如臻注意到她的这个小举动,眉头轻微地蹙了蹙,恰好罗世彦在此时回到餐桌上,便把原本要问的话暂且咽下去。
午饭过后。罗世彦又包揽了洗碗的责任,一再拒绝佟羌羌要帮忙的好意。钟如臻自然是理所当然地窝沙发上看电视,咧嘴笑得欢乐。
佟羌羌没什么事情做,也不愿意给他们二人当电灯泡,兀自回了房间。
可回了房间,她依旧没什么事情做。
午后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拂动窗帘,拂到她的脸上,细碎的头发撩得她的面颊微微发痒。
佟羌羌突然趴进被子里,很久没有起来。
大概是太累了。后来不知不觉就给睡过去了。
睡梦中,感觉手机在震动。震了好几次,每一次都震得很久。但是她的眼皮子太沉了,挣扎了好久,总算睁开来。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佟羌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床底下的地毯上找到手机,然后看到上面显示了5通的未接电话,全部来自安景宏。
他从来没有这么着急的给她打电话,佟羌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给安景宏回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的背景很嘈杂,安景宏气喘吁吁,一开口就直奔主题:“小鹿不见了!我现在找不到她人!”
佟羌羌心头猛地咯噔:“怎么回事?”
“都怪我!我以出院诱惑她,骗她做完最后一项重要检查就可以回家。结果进手术室前,她察觉到不对劲,挣脱开医生和护士跑掉了!”
佟羌羌听得有些糊涂:“手术室?她干嘛进手术室?”
安景宏踯躅了两秒,回道:“引产手术。”
佟羌羌霎时愣怔:“你……”
“别觉得我残忍。”安景宏苦笑,“羌羌,小鹿才19岁,她的人生还很长,这个孩子于她而言只会是痛苦,只会是累赘。反正她现在记不得自己那个混蛋糟蹋过,我何必还要告诉她怀孕的事情?我无法帮她分担灾难,但我一定要为她做出这个决定。处理掉这个孽种,她才能继续她接下来的生活。”
“师兄……”佟羌羌捂住发闷的胸口,“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帮你一起找人!”
佟羌羌挂完电话马上出房间,客厅里没看到钟如臻,倒是厨房里的罗世彦探出脑袋来,诧异地询问:“快要吃晚饭了。你这是要上哪?”
“姐夫,我朋友有点事,我得过去搭把手,你帮我和如臻姐打声招呼!”佟羌羌等不及他的反应,说完就匆匆忙忙出了门,前去人民广场和安景宏汇合。
不想,侯伶也在。
安景宏正面红耳赤地与她争辩该往哪里找人,侯伶双手抱臂地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转眼发现佟羌羌的身影,略微一怔。随即冲安景宏哧一声,“原来你还另外找了帮手。行,正好,三个方向,三人每人负责一个方向。”
“羌羌。”安景宏扭过头来,瞬间收敛戾气,对她头上遮盖的头巾愣了愣,但顾不得多问,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