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礼堂的事情被各个媒体报道了出来,因为我曾经是被解救的孩子,还登过报纸,所以我的身份显然比较敏感特殊,以至于我这个小人物骂了新院长这种事立马就成为仅次于头条的新闻,还在报纸上配了一张我指着新院长鼻子大放造次的极丑照片。
姐姐们捧着报纸一边看一边笑,说这猪头是谁啊,记者也真敢就用这张照片,也不怕老百姓怀疑你在福利院里受虐待才导致成这样的。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对她的调笑不置一词。
反正他们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愿意怎么丑化我就怎么丑化我,就算他们把我夸得像一朵花似的,我还是我,我还是一个无依无靠,依附着福利院生存下去的可怜鬼。
在这之后没多久,新院长就把我们两个寝室的女孩们都叫到了她的办公室,我看着这间熟悉的办公室被装饰得完全陌生的样子,心里就说不出来有多堵得慌。
我们进门后,新院长笑脸相迎,说孩子们你们快坐快坐。
她的热情实在太假,太过让人怀疑了。
我们都冷着脸,并排坐在沙发上,因为沙发不够大,我就站在一旁,背靠在墙上,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揪着衣角玩。
见我们都不吃她那一套,新院长脸上的笑容尴尬地落幕了,然后马上就进入了主题。
她说她还是比较看好我们的,我们这群女孩子年轻,青春,有朝气,又有才艺,还各个长得漂亮,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个姐姐忍不住噗嗤地一声笑了,说新院长你说这些话违心不违心啊,前几天你还当着全院的面说我们不学好,是问题少女,是社会dú瘤呢,怎么今天一下子我们就变成正面人物了。
那姐姐说话就是心直口快,而且嘴巴比较dú,所以噎得新院长一句话说不出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我这次叫你们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们,你们还想跳舞吗?”新院长问这话的时候,眼睛都直发光,特别期待我们的回答。
“什么意思?”有人问道。
“就是如果你们还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更大的舞台,让你们更能发挥你们的作用!”新院长笑着说道,“你们也知道,咱们福利院资金紧缺,还要养那么多孩子,所以还得辛苦你们啊……”
“我没兴趣。”张艳第一个站起来了,冷冷地看着新院长说:“当着别人的面把我们骂的体无完肤,转过头来,背地里又希望我们出去卖给你赚钱?你还是省省吧,我们不是你的摇钱树。”
张艳说完,转身出了院长办公室。
张艳一走,其他的姐妹们就纷纷站起身来,对着新院长不屑地笑了笑,然后陆续出了院长办公室。
我排在最后,不是因为我对这个新院长的话有什么想法,而是只是单纯地想要看看她此时尴尬的臭脸而已。
我从背靠着的墙直起身子,正要转身走,就被新院长叫住了。
“何秋,你等下。”
“有事?”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我看了下福利院的记录,你在上学?”新院长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今年十三岁,难道去上学是件奇怪的事情吗?”我反问新院长道。
“福利院的资金已经很紧张了,整个院里的孩子能正常上学读书的很少,而且我看了下,你居然念的是私立学校!那个学校的学校贵的离谱,我建议你还是退学吧!省下来的钱我们还是多做点慈善事业,多收留几个可怜的孩子,可以……”
“不好意思新院长。有一件事你好像搞错了!”
新院长正在那口若悬河苦口婆心地劝我,就被我硬生生地打断了。
“什么搞错了?去上学的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