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承进门时,我正在为我们十周年结婚纪念日摆上满桌佳肴。想着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与他共度美好的二人世界。
可是赵一承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他看也没看满桌美食,径直走到我身旁,眸光凌厉,怒不可遏,仿佛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沈佳瑛,你对潇潇做了什么?”
赵一承嘴里的潇潇,是他的助理,呵呵,那也是他外遇的对象。
听到潇潇这两个字,我的心仿佛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如今在赵一承的眼里,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韩潇潇无辜可怜,天真单纯,我沈佳瑛工于心计,心如蛇蝎,活该被出轨。
“我能做什么?我就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我冷笑,本想借着今天好好和赵一承谈谈,最后,我还是没能忍住。
赵一承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犯罪的孩子,厌恨而痛心:“潇潇她只是个小女孩儿,错的是我!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你为什么要伤害潇潇?你怎么……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伤害她?你怎么没想过你们是怎么伤害我的!”压在心里将近半年多,我终究还是彻底爆发,泪水夺眶而出,哭的歇斯底里:“受伤害的是我!她是小女孩儿,她不该受伤害,我沈佳瑛就该吗?赵一承,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赵一承他对不起我,他没有良心,连他自己也清清楚楚,所以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低着头,不带半丝感情:“沈佳瑛,我们离婚吧,你变了。”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赵一承,以为自己听错了:“赵一承……你说什么?”
尽管早已经猜到了答案,到了最后还是那么难以承受。连说话,也在颤抖。
“沈佳瑛,我们离婚吧。”赵一承又说了一遍。
我闭眼,泪水顺着眼角浸湿了两腮,凉到了心底里:“好啊,你净身出户。”
“好,房子,钱都留给你,我明天就搬走。”赵一承答应的很干净利落,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
那一刻,我……绝望了,我企图用财产去捆绑住他,他宁愿不要财产也要和我离婚。
冯振阳说,沈佳瑛你犯贱,人家俩人爱的深沉,缠缠绵绵到天涯,没钱一样过得逍遥快活,这就是青春,初恋的感觉,你一个老女人你不懂!
听到这话到时候,我笑了,他赵一承半截身子都埋黄土了,狗屁的青春!可我的青春呢?我的青春又去了哪里?
从二十岁到三十岁,我岁月里最美好的时光几乎都耗在了赵一承身上。
十年婚姻,我以为我们恩爱如初,却没有想到,裂缝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已经渐渐逼近。
我认识赵一承的时候,他一穷二白,陪伴他的,唯有那把破的不像样子的木吉他。
我,则是从遥远的南方城市来到帝都追求梦想的小女孩儿,我们相识于对方最落魄时,相互依靠,相互取暖。
二十岁那年,无车无房,他买了十几块钱的戒指跟我求婚,我至今还记得那枚黑色塑料戒指,当他为我戴上时,我感动得哭了。
于是,我背着家里人和他裸婚,住在三环外最破落,潮湿狭窄的地下室,夜里冷了,我们就抱在一起。在这座举目无亲的大都市里,我们相依为命。
我从没想过,赵一承会和我提出离婚,也从没想过,他不再爱我。
静谧的夜里,我缩在被子里哭得撕心裂肺,第二天,默默看着赵一承离开,一周以后,我们办理了离婚手续,房子,存折,包括赵一承在他朋友公司的股份都归我。
十几年的情分,即便再恨,我也不忍心看到他变得一无所有,他已经三十几岁了,不算年轻。我说:“赵一承,我只要存折和房子,公司的股份我不要。”
“是我对不起你,那是你应得的。”如果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