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说出来的内容荒唐得都让人发笑,最大的梦想就是再被卖一次,这让人该怎么说好?徐循听了,也是又是骇,又是笑,半晌方才摇头道,“你这个目标实在太大了,可不知能否实现得了呢。”
巧巧也道,“就是想想罢了。”
她虽然有些失落,但很快又高兴了起来,“能进来服侍姑姑,已经是做梦都不敢想了——这里吃的、穿的,简直都不像是人间一样!”
徐循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笑道,“那你还笨手笨脚,成天打破这个,推倒那个的,是不是想被我退回去?”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就慢慢地从花园里散步回了下房,巧巧被徐循数落了,颇有几分惭愧,一路都在积极服侍徐循,见她披风有些歪,便要帮着校正,徐循又嫌她的手碰过土了,因道,“哎呀,别碰,我知道那是歪的——就是因为咱俩手上都带了土……”
她的话忽然断在了喉咙里,蹲□就要行礼,可下房门前抱臂站着的皇帝却摆了摆手。
“起来吧。”他很随便地说,“干嘛这么多礼。”
徐循也就就势站起身来,笑着招呼皇帝,“大哥,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不该是正忙着吗?”
见皇帝今日穿的是一身素色的缎袍,便知道他今日没有什么仪式要举行,徐循还有点奇怪呢——不是这几天就立太子了吗,难道皇帝还不必出面的?
她打发巧巧,“快去烧水泡茶——别忘了,先洗手啊!”
巧巧本来半躲在徐循身后,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正打量着皇帝的穿着,听说徐循的吩咐,又看了看皇帝,忽然暧昧一笑,就脆脆地应了一声,一摆一摆鸭子一样地跑进了屋里。
徐循笑着对皇帝说,“我也先洗个手再来和你说话……你瞧我手上,都是泥。”
“你还真去后院种菜了?”皇帝颇有兴致,“走,我也看看去。”
徐循只好赶着洗了个手,真的带皇帝去后院看菜,不过,想到自己那弱不禁风的小青菜,她也有点心虚,先为自己找场子。“二月二龙抬头……迎春花好像开了几朵,正好也瞧瞧去。”
皇帝像是看透了她的心虚,他有些调侃地看了徐循一眼,却没有戳破,而是和徐循拉家常。“天气暖了,下房就觉得逼仄,不像是冬日里还感到暖。让人把正殿擦洗一下,你搬进去住吧?现在那间屋子,我都有点走不进去。”
其实对于徐循本人来说,住哪里是很无所谓的,既然皇帝这样要求,她哦了一声,“成啊,不过也没必要派人来擦洗了,屋子里挺干净的,我和巧巧两个人就能把东西搬过去。就是现在过去,晚上可能还有点冷……不过生个炉子也就没事了。”
“那个小丫头倒是挺喜气的。”皇帝嘴一翘,笑了,“我怕你在这里无聊,马十就给我出主意,找了这么一个刚入宫没多久的话篓子来陪你……这狗奴别的不会,鬼主意可真多。”
提到巧巧,徐循扑哧一声也笑了,“是刚入宫没多久,和一张白纸一样样的。马十都没和她说我的名字呢——我和她说我是来这里住着养病的女官,她居然也信了。”
皇帝也笑了,“看你的衣服看不出来?女官哪有穿得这么颜色的。”
“才这么小,刚入宫吧。怎么可能进宫里服侍?她专管扫西苑落叶的,过来之前刚被提拔到御花园……女官穿什么,哪有见过啊?”徐循说得兴起,不免就挽着皇帝的手臂,对他挤眉弄眼地笑道。“刚才那丫头那样看你啊,肯定是把你当成宦官了!”
皇帝啼笑皆非,轻轻地叩了徐循的额头一下。“胡说什么,宦官有留胡子的吗?”
“怎么没有啊。”徐循白了皇帝一眼,“你这就不懂了,马十他们在你跟前是不留胡子,可出了宫以后,谁不粘一幅啊?越是没有,就越怕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