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轻纱,“不想吓了你,所以……”傅垏帧看着她眼里的自责和故作的坚强,他的心为她痛了一下。
那一身纯净的黑将女子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白皙,纤长的柔荑竟带着几分刺眼的苍白,她又侧过首,将那一脸淡淡忧思望向远方,“也许,我一直在期待着他来接我。”那眸,带了几抹忧愁。“可是我知道我再也等不到了。”
傅垏帧的心头猛的一震。
养伤的第五夜,傅垏帧突感体内的血液沸腾了起来,而身体却是一阵冰冷。接着是一番血气翻腾,一口乌黑的血从嘴里喷涌而出。而后他只觉得头沉重如千斤压着他,胸口的伤亦撕裂着他。
地上的女子连忙奔至床前,知是他体内的余dú复发了,取了针褪去他的上衣快速为他排dú。只见他宽厚的背上chā满了银针,针身根根发黑,可见这dú是多么的狠dú了。取下针,黑衣女子看着男子愈加苍白的脸和发黑的唇,脸上的焦急又多了几分。
“冷……我好冷……”
女子看着床上愈来愈难受的身影,脸亦苍白了几分。这dú是西域而来,她只能帮他解四分啊,他能挺得过来吗?她痛苦起来,心口也痛了起来。她捂着胸口,慌乱中摸到了袖口里的一粒墨黑yào丸,她取出yào丸毫不犹豫喂进了男人的嘴里。接着她脱了身上的衣,躺在男人身边,盖了被窝,将自己的身体窝进男人冰冷的怀里,而后紧紧抱住他。
傅垏帧昏迷了三天三夜,这几天他总是做着同一个梦,他梦见依若回来了,她躺在他的臂弯,温柔的用她的发缠着他的发,在他耳边轻吐誓言,“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一定要相守到老,就这样纠缠着,永远不分开。”
他猛然睁开眼,一室的静谧。没有依若,没有誓言,也没有那个黑衣女子的身影。房里没有一个人,桌上放着准备好的清淡米粥和小菜,床边放着已经被清洗干净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男人衣物。他坐起身,感觉一阵神清气爽。拉开亵衣的襟口,那离心脏只有一指粗距离的伤口已没有再流血,开始结着淡淡的痂。头不沉,身体也不冷了。
披衣起身,他感觉自己又生龙活虎了起来。他走到门口,寻找着那个黑衣女子。院里没有,厨房也没有。这个时候他好想找到她,感谢她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然后……
“清格勒……”他急切搜寻着她的身影,“清格勒,你在哪?”没有人回应。“将军,是你吗?”一声惊喜叫住了正在寻找的男人。
傅垏帧回头,看到一脸胡渣的富尔。富尔见到傅垏帧,兴奋的大叫起来,“将军果真是你!你还活着!真好!他们说你中了dú箭被‘雷风’带往了日月山,我还以为……将军,快随我回去吧。”
“我失踪这几日战事如何?”
“那日狼族来犯,我军处于了劣势。后来,湟中的城门大开,原来是郡王爷的镶白旗骑兵在城内秘密捉拿了八王爷和九王爷,然后让其正蓝旗归顺。我们才得以击退狼族。”富尔眉开眼笑起来,“将军,我们这次可是大获全胜。将军快随我回去吧。”
傅垏帧看着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左都尉,他一向忠心耿耿,这次当所有人都认为他战死了的时候是他毅然找了过来,他对这个一脸疲劳的属下轻声道,“富尔,你且先回去。我稍后与你们会合。”因为他还要亲口向那个黑衣女子道谢。
富尔的脸上染上一片急色,“将军,您现在非得回去不可啊。因为,心怜姑娘过来了。她现在正为找不到您伤心呢。”
“什么?”心怜也过来了,她来这偏远的地方做什么?傅垏帧皱起眉头,匆匆取下腰间的一块上好玉佩放在竹桌上,而后深深看一眼小屋,跟富尔飞速离去。
山下的广袤草原上,成百上千个营帐快速被拆下,打完胜仗的大队兵马浩浩dàngd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