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袭掩面薄纱,掩住了那让人yù一探究竟的芳容。琴声时而缠绵悱恻,时而心静如水,那双抚琴的玉手葱白纤长,却分明带着几许苍白。
“清格勒!”琴声被一磁xìng的声音打断,女子停住抚琴的手,起身走到门口。只见一似笑非笑的白衣俊俏男子站在院内,手上拿着一瓶yào丸。见了门口的黑衣女子,白衣男子调侃起来,“我的小师妹,近日可好?”
说着便走进了竹屋内,随意的在竹椅上坐下,然后悠闲的喝起茶来。黑衣女子并不阻止他,而是走到书桌旁,提笔写道:清格勒这段时间很好,病没有再复发!男子见了,笑了起来,“那就好,师父他老人家总算可以安心些游山玩水了。”那笑分明带着些许关心。
他走到黑衣女子身边,将手上的那瓶yào丸jiāo到女子手中,带着三分邪气的笑脸突然严肃了起来,“这是我找了冬虫夏草,贝母,鹿茸,沙果,以天山雪莲为yào引炼制的续命丹。师父临走前给你炼制的续命丹你用得差不多了吧?这些,可千万要保存好。病发的时候可拿出来吃一粒,可以持续半年没问题。”望着女子的眸更深邃了几分,“清格勒,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治好的。”那语气,似是承诺。而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恢复那调侃的笑,道,“师父他老人家定是在外面为你找yào材。”黑衣女子看着面前的白衣男人,清澈的眸温暖了几分,却也复杂了几分。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么好的男人的关心呢?他虽是笑着,调侃着,但是她知道他明白她,一如她明白他。但是她……她躲开他火热的眸,用简单的手势比划着,“你可有吃饭?我去做。”
弘珏阻止她yù去厨房的身影,道,“师妹莫忙,我不饿,今日只是来给你送yào。马上要走的,我还有要事办。”而后像想到什么,他取回清格勒手中的瓷瓶,倒出一半的yào丸放进自己的掌心,对一脸诧异的黑衣女子笑道,“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小师妹如此好心肠,我怕你会将yào丸当糖粒赏给那群小毛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常将师父为你制的补身yào丸给那群孩子。”末了,他的语气沉重起来,“清格勒,这几粒yào丸可是你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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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第三章 望穿秋水]
一年了,距离那个女人摔落望夫崖整整一年了,这个男人从那一刻起,变了。虽然在外人眼中,他仍是那么俊冷英挺,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她知道他变了,他冷硬的心是空的。他一如继往的宠着她,为她的泪心疼着,可是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淡。她敏感的害怕起来。
半年前,他终于将她安置进了傅府,见了他的爹娘。而他终于亲口说出要娶她进门做他的妻的承诺,但是最终遭到了他娘亲的反对。因为她的汉女身份,他的爹娘反对到了底,即使是纳她做妾也不行。她头一次为自己流着汉室的血统感到羞耻,为了心爱的男人,她忍气吞声了下来。这一拖,就是半年的时间。她慌了起来,那是一种某种重要的东西就要离她而去的失落感,她拼命的想要抓住。
而傅府里,阻碍她与垏帧婚礼的绊脚石并不仅仅是她的血统问题。住进傅府一个月,她才从下人口中得知,那个红衣女子并不是他的妻,只是他青梅足马的表妹,她怀了垏帧的孩子。初闻,她淡然,因为她执着的认定着垏帧的爱只给了她白心怜。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摔落悬崖的女子才是皇上赐给他的妻。他们有过一段很甜蜜的时光,只是后来垏帧从淮北回来后才一切变了模样。垏帧和他的前妻,有故事。几次,他看那个素衣女子的眼神很灼热。女人的直觉让她慌张了起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垏帧一直不肯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因为他的心中住着另一个也许已经可能不存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