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被折磨得不chéng rén形的犯人,或哀号,或沉默。
“佟泷科,你不得好死。枉我跟随你出生入死多年,今日你却要置我于死地,你会遭天谴,啊……”
那一阵阵狠戾的鞭子声,抽得依若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转过一个又一个牢房,来到最末端的一间牢房,依若看到了伤痕累累的林姨。看到牢里的一幕,她捂住心口抽泣起来。
林姨躺在一堆烂草上奄奄一息,身上的衣物已被鞭子抽成碎布条条,血染了一身。她躺在那里,紧闭着眼,青黄的脸颧骨高耸,嘴唇皲裂如纸,仿佛没了呼吸。
牢房门被打开了,依若冲了进去,紧紧抱住那具快没有生命的身体。
“林姨,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若儿不好,若儿只沉迷于自己的幸福。林姨,不要离开若儿……”她,太自私。为了心中那份悸动,为了贪恋幸福,她撇下受苦的林姨不顾,都是她的错。
“是若儿吗?”奄奄一息的fù人努力睁开双眼,抬起枯瘦如柴的手想抚摩面前痛哭的容颜。在努力试了几次后,又无力垂下。依若抓住她虚弱的手放在自己的泪颜上,“林姨,若儿一定要带你出去。若儿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苦,你要挺住。”
“如果你早日肯听我的话,她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依若冷眼看着眼前对她只有生她之恩的父亲,他猥琐的脸肮脏了起来。她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狠心将她逼入绝路?
她心疼的看看怀中再次陷入昏迷的林姨,淡然的水眸瞬息坚定了起来,“爹,只要能救回林姨,我什么都愿意。我,不能失去林姨。”苍白的脸颊泪滴未干,又是一串清泪滚滚而下。
傅垏帧带着他的大军回来了,一个月时间不到,他在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回来了。依若睁开眼,看到了一脸风尘仆仆还没来得及褪下战甲的傅垏帧。他背着月光,挺拔的身影将她罩在了他的气息中。他浓烈的呼吸撩拨着她的心,在黑暗里,她看到了那双眸子里浓浓的烈火。她猛然扑向他,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有多么的想念他。
他急切的寻着她的唇,她忙乱的解下他的盔甲,两具身影纠缠在一起。这一刻,他和她,没有战事,没有yīn谋,只有满满一腔思念。
红屏的肚子在一个月内隆起了一角,她没有为婚礼的事哭闹,在东院悠闲的养起胎来。傅垏帧从回来起,没有来看过她一次。她伤心,但是不会再象以前那样缠着他吵着他。他眼中对她的反感,她何尝看不出来?只要姑母现在还宠着她就行,现在姑母每一日都会端来补汤,关心着她关心着她的肚子。
她轻抚着自己微隆起的肚皮,嘴角弯成一抹深沉的弧度。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得到帧哥哥的心,但是帧哥哥是个孝敬姑母的孝顺儿子,他可以为了姑母答应迎娶她,那么他也可以为了姑母接受她。
水灵深沉的眼在看到远远而来的身影顿时亮了起来,姑母今日又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身绛紫锦袍的傅垏帧,帧哥哥终于肯过来了。
“姑妈,帧哥哥。”她欢快的站起身迎接,脸上甜甜的笑着。
“别乱动,小心伤了胎气,坐着就好,坐着就好。”多罗氏快走几步上前,连忙扶住要出来迎接的红色身影。
“姑妈坐,帧哥哥坐。”
多罗氏坐下了,亲热的拉着红屏的手嘘寒问暖起来。傅垏帧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红屏,还是那个娇俏可爱的红屏吗?她的脸,在这一刻陌生了起来。
“帧儿,选个黄道吉日将红屏迎娶进门吧,你得给红屏丫头个名分啦,她现在怀了你的骨ròu。”
傅垏帧犀利的眼瞥向一脸甜蜜的红屏,似是探问又似是奚落。红屏俏脸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后被她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