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璞玉见她迟迟不拿绵巾,便缩回了手。
“被焚的柴房内,有许多未燃尽的蜡油。就连通往柴房的小路上也洒了不少呢!”
靳佩瑶的眉头蹙成了结,心头一团怒火:“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话的同时,她柔荑般嫩滑的玉手勾住了二殿下的脖颈,娇嗔道:“爷,您可得为妾身做主啊!”
这个时候,靳佩瑶已经知道这婢子的身份了。堂堂宁家的千金,一进府就要和她过不去!
冷衍淡漠的侧着脸,似是不愿多看宁璞玉一眼。“单凭蜡油便疑心你,无稽之谈。”
宁璞玉在心里撇了撇嘴。眼底却只有赞同之色。
“殿下说的是。即便是有人拿了蜡油浇在干柴上点了火,也不一定是靳主子授意的。”
“那你还来滋事?”冷衍微微侧首,目光谈不上多冰冷,却威严十足。
“爷,您忘了,奴婢得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宁璞玉樱桃小口一舒,脸色就暖起来。
“初来府中当夜,奴婢怎么会知道哪里有才熬好的热蜡油。还能避开看守的耳目,穿过小路取来,浇在木柴上点火,等着殿下您来相救。”
这小嘴巴巴的,说话是多利落啊!
靳佩瑶心头一紧,尖锥一般的下颌微微扬起:“你想自救,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清心堂有热蜡油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言外之意,就不能是她唆使别人做的么!一来就放火,不就是为了引起殿下的注意!
“这正是奴婢要说的。”宁璞玉一脸的严肃。
“清心堂有热蜡油,想来府中人皆知。其实放火可以用很多东西,比如柴油,比如火药,可为什么放火的人偏要从这里提热蜡油,一路小跑的奔过去放火呢?”
冷衍微微虚眼,眉目之间若隐若现的鄙夷:“到底你也没查出什么!”
心里嫌恶这女人,事情还没查清楚,她就要引火烧到旁人处去。
“爷,奴婢能查到蜡油是旁人故意为之,不就证明不是我点的火么!”宁璞玉见惯了二殿下冷若冰霜的脸,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心想你们不让我安宁,我又为什么要你们有兴致在这里享乐?
眉心微动,宁璞玉低下头,为难的低语:“奴婢猜想,熬制蜡油需要一些时候,正好赶得及提着过去放火,又能随意出入清心堂,想必是靳主子身边的人。”
这话一出,靳佩瑶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你的意思,是我瞎了,竟看不清身边的人心思如何?”
“靳主子误会奴婢了。”宁璞玉乖巧的朝她一笑,心里却乐不得她这样恼。
自己不方便在这府里兴风作浪,总得有个人借这势头好好闹一闹吧!
“怎么误会你了!”若不是二殿下在这里,靳佩瑶早就冲过去好好收拾这贱婢了。
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她阴沉着脸,眸子里满是愠色。
“奴婢是想,若有人想要借靳主子您的手铲除奴婢,那您可不就得背上这黑锅了么!”
宁璞玉垂首低眉:“幸好二殿下睿智,将奴婢救出火海。也是因此才不会累及靳主子您。可话说回来,谁有这样的害人之心,还真是不得不防着。”
她还真是不嫌事情大!
冷衍听她这煽风点火的挑拨之言,眉头锁紧。刀削过一样的轮廓,精致而坚毅。
“自己的事情还没弄清楚,便是要挑唆旁人么?”
他还没责备她无端的闯进清心堂,坏了他的兴致。
她就这样急不可耐的想要搅的他阖府不宁!
“爷,您真的误会奴婢了。奴婢是不忍心看着靳主子无辜受牵累。”宁璞玉仰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黯然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