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银城,从此隐居红叶山。”
“为什么!为什么?他怎能如此无情?难道就再没有人知道真相吗?”翟呼吸急促,血气上涌,咬着牙低吼起来。
“知情人先后死于非命!王族后裔事关重大,君王的决定又岂能容人质疑他的决定?我兄长隐晦地以全家人的xìng命为誓不会泄露秘密,幸好银岳王终不敢贸然处死一位臣相……这些年我教你读书习武,只希望将来能为你夺回本就属于你的王位。”
翟浑身僵硬如石,为这从未想过的秘密突然陷入狂乱之中。
他想笑,笑当初银岳王仅为一可笑的制度便决定初生婴儿的命运,他更想笑,明明该是属于自己的一切却因银岳王的自私而改变!
眼前一一晃过一幕幕影像,残酷的训练,悬崖上的绝望,第一次杀人血花溅了一脸,内心的彷徨与挣扎,每天每夜的孤独……这么多年来,一次又一次,原本热血的心早已在刀光剑影中变得冷血麻木。
他没有自己的姓氏,他出门得戴上银色面具,原因是他有着天下最尊贵的姓,他有着与天下最尊贵的人一样的面容!
他怎能无恨?一切的一切,都披着太多虚伪丑陋的外壳,那些人眼里只有自己,似乎连错都是理所当然!他的恨如熊熊烈火,足以连地狱一同焚烧;恨如千年寒冰,即便在置身烈焰之下也无法融化。
白色的身影站得笔直笔直,嘴角又有一丝丝血滴淌下,黑眸早已凝为寒冰,深不可测眼瞳里只剩下残酷的痕迹。从前的他没有反抗的余地,而今,他已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无名孩童,他完全可以cāo控自己的命运。
青袍老人叹息一声,缓缓抬眼换了种口气,“如今王爷已知真相,是否会责怪老夫多年来对你太过严厉?”
“为何不早告诉我?”翟曲下一膝蹲在他面前,目光直视着那张眼角布满褶皱的脸。
“我就是要你亲自经历这一切,看清楚现在这一切,才能激发你势在必得的斗志!”青袍老人回视着他。
翟刹时眯眸,太阳穴的某一处血液几乎在跳跃,带着烫人的灼热,眯成深缝的双眼最后连寒光都化为虚无。嘴角肌ròu狠狠地抽动几下,握成拳头的手背青筋浮现出来。
他静默了好一会,终于微微扬唇笑如地狱使者:“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老人家用心良苦也做得对!若非你的严厉教诲又哪有今日的银翟?师傅养我长大教我武功,又错之有?那些被杀的朝廷官员该是当年陷害你战败的jiān臣吧,他们死有余辜!”
青袍老人微微挑了下嘴角,看他深邃的五官逐渐被令人心惊的平静覆盖,冷骇残酷的眼睛却寒得让人不敢逼视,于是点头道:“师傅果然没白养你这么多年。翟儿,师傅近几年常观天象,卜命卦,你天生乃帝王命格,所以你看清楚,这苍翠大地泱泱河山,本就是属于你的!我与兄长一步步为你铺垫王位之路,可惜兄长他……如今你已贵为王爷,又明白了真正的身份,剩下的该由你自己去争取!”
翟眯起锐利的眼眸,声音极轻极缓:“我定会拿回这属于我的一切!”
一切,银冀享受了二十五年的一切,王宫、江山以及他所拥有的一切!
青袍老人以手滚动轮椅,缓缓推进山洞,沉重的木门再次关上。翟立在岩石之上,前面是茫茫苍山青绿一片,头顶乌云避日,天边有冷风迎面吹来。他衣袂飘飞,眸中包含着积蓄多年的苦痛与仇恨,仿佛沉淀千年的咒怨就要bào发。
突然,手中的竹萧碎屑纷纷落地,沾染着点点殷红。他俊容一白,右手下意识地捂上胸口,有一种陌生的痛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心脏,阵阵抽痛宛如刀绞,绞得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碎裂……
盘腿而坐,屏住呼吸气沉丹田,运功调息,一会之后额头隐有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