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的刘萍,不时的安慰她几句。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目光撞上他的,先是滞了滞,然后又满是复杂的调了开。
慕容铭心头被重重碾过似的郁悒得很,高阳这时迎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您最好做个心理准备,情况不是很乐观。”
慕容铭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走过去,站在蒋絮跟前,凝向她的眼神,盛载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喉咙一阵阵发紧,连个开场白都困难。
倒是蒋絮出声了:“我和我妈想静一静。”别开视线,朝高阳微微颔首:“谢谢你送我们来医院。”
高阳一怔,忙说:“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慕容铭僵直的站在那儿,她排斥得那么明显,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还是难以接受。
“跟我谈一谈。”声音绷紧得有丝沙哑。
蒋絮摇了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蒋絮”慕容铭还想再说,刘萍倏尔开口:“慕容铭,还是算了吧,你和我女儿已经不可能了。”
心头似被钝器击中,震痛了他的五脏六肺,可这种痛,任他感觉再清晰,也没无法诉说。只能,只能,只能一个人痛着,一个人感受着。
攥紧的拳头,缓缓松了开。
低下头,他艰难出声:“阿姨”
蒋絮蓦地一僵,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望着他。
刘萍也愣了,慕容铭对蒋家的恨她是清楚的,就算他爱上了自己的女儿,也绝不代表他会接受他们。但是现在他竟开口叫自己阿姨?
“阿姨请您请您接受我。”他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眸,目光充满一丝卑微的期盼。
刘萍错愕的瞪大了眼睛,愣了半晌,也没能回应出一个字。
蒋絮怔怔地望着,她知道这一句对慕容铭来说有多困难,连带着他的眼神,都样小心翼翼。心好疼,可也只是疼。这是与他相恨到相爱时,她承载最多他的感受。以后的日子若是还被这样的心情束缚住,她根本就无法想象,只要冉晓晴还活着,她就无法逃脱。
喉咙被噎住了,卡得难受,她生硬的别开脸,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有的事,有的人,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接受”
慕容铭咬紧牙,纵使还有千言万语,可还是点头:“我明白了。”
他又对着高阳叮嘱两句,最后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既然早已做好了选择,他便会义无反顾。她需要时间,他就给足她,这是他必须要适应和学习的。
视线凝固在他离开的背影上,久久无法收回。在这一刻,身体里仿佛也有什么被他一并带走了。
手上被紧紧握了住,耳边是刘萍无力到只能发出微微叹息的声音:“女人嫁人,求的是一辈子的安稳,那些惊心动魄,留在最美的年华就好。”
蒋絮没说话,目光仍投向他消失的方向。
“总裁,已经按您的要求请德国专家过来了。”
电话答录机内,是高阳每天都要做的例行汇报。
书房内,没开灯,窗户大开着,位于半山的位置,山风微凉,驱走了八月初的酷热。
慕容铭坐在黑色皮椅上,面朝窗外方向,一片苍茫暗灰中,原本熠熠的眸,这会变得雾霭霾霾。
很多次,他都想亲自接起电话,问问她的情况。但每次,又都忍了住。
明知现在一定是她最难熬的阶段,但他的出现,只会让她更加难过。所以,他宁愿继续忍耐,继续
等待。
等待的时间轴总是进行得太过缓慢,每天入夜,高阳都会打来电话汇报进展。
“总裁,蒋莫怀的情况有些棘手。”
“总裁,德国专家今天下的飞机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