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种无力感瞬间将姚菍包围。酸涩感更是让姚菍原本清明的眼睛不见一丝光。
是,她是愤怒极了,懊恼极了,但是她对着一个墓碑使什么劲?跟一个死去的人较什么劲?她有再多的不满,能改变她现在的处境么?能改变她的身份么?能像一场随时可以醒来的梦么?
当然,不可能。
所以,她又在抱怨什么呢?
姚菍颓然的坐在碑旁边,“不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很庆幸,自己不是你们这样的人。”
姚菍知道,楚聿衡爱她,担心她,也关心她。但是有些时候,她有些样子真的不想让他看到,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发泄一下,喊几声,仿佛如果不这样做的,她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似得。
虽然现在她心里依然很难过,但是她却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喊出来也让她心情好了一点点。至少不会让她憋得难受。
整个墓地安静极了,因为地处于山上,所以当山风吹来的时候,周围的绿树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却让整个环境显得越发宁静。
夏家有钱有势,完全有能力为夏家去世的人选择一块地皮,把他们独立安葬在建立起来的私人墓园里,可是他们却就像这里再普通不过的人一样,安葬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中,谁能想象到躺在墓地里的人又是怎样的翻云覆雨?死了后都不过化作一捧黄土。
谁说过,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公平的事,但是有一件事却绝对的公平。那就是,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会死。这大概是不论贫贱都最公平的事了。
正当姚菍yù起身去看看夏明轩夫fù俩人时,直觉得右侧的小路上有黑影一晃,当她看清那人时,眼底仅仅划过一瞬的意外,而后便立刻归于平静。
夏东豪顺着那条她来时的路朝着她这边走过来,依旧是一身熨烫得体,连一丝影响其优雅气质的褶皱都没有的名贵西装,可能是因为他里面的衬衫也是黑色,一袭从里外到的黑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严肃而庄重,的确不管是这打扮,还是这表情,都足够‘墓地化’!只不过他手里什么花也没带,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过来探望人的。
姚菍视线下落,停留在夏东豪的右手上,发现他居然带了一只纸袋?
来墓地带这种东西,倒是挺稀罕的。
姚菍主动扬起一抹微笑的对夏东豪率先打起招呼,“想不到在这里会遇到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的夏先生,真是好巧,想来我可真荣幸。”
然后她带着一种调侃的意思冲夏东豪扬扬下巴,眼神示意向他手中的纸袋,“呦,夏先生到墓地来还拿东西,这里应该没什么你谈生意的对象吧?”
夏东豪站定脚步,脸色第一次没带笑意,而是一直严肃着张脸,这倒是姚菍很少看到的。
夏东豪微微眯眼,他薄唇轻启的说,“现在也只有你了,可以这么直言不讳的和我说话。如果有天连你都不在了,那我想我一定会感到独孤。”
姚菍睁大眼睛,耸耸肩的看了看周围,而后视线又重新回到夏东豪脸上,“有天连我都不在了?听起来好像很可怕的样子。夏先生你的意思是,下一个躺在这里的对象就轮到我了吗?”
接着,姚菍一副研究十足的抱起双臂,皱眉打量着夏东豪,“都说死也做个明白鬼,不知道夏先生能不能通融通融,告诉我一下我会有种怎样的死法?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会刻意的避讳,因为若是想要成心杀一个人,那么那个人的处境就会叫做‘防不胜防’。”
“我说过,就算我伤害任何人,也不会伤害你。”夏东豪声音很轻的说道,那语调就像一片落下来的羽毛一般,带着一丝涟漪的飘dàng在姚菍的心湖。
说话间,夏东豪又说了句让姚菍心头一怔的话。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