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国有国法,更有体统,此事朕心中有数,jiāo给朕处理吧。”
“那,那你打算如何处理?人言可畏,如今满城风雨的,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他日无罪开释,名声也会大受影响呀!”
他脸色一沉,平静了一瞬,才道:“朕会考虑的,梓童不要再cāo心了。”声音清冷,不复往日的柔和。
我噤声,不敢多言,毕竟唐伯虎的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他能宽容我的一切,不等于能同样宽容其他人。一个帝王,权利巅峰,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从来只有人们膜拜他的资格,哪有奢求他垂目的权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没有改变,没有荒yín暴戾,已是万幸。
在这件事情解决之前,我们都有些沉默,我隐隐期待着结果,注定不可能完美的结果。更恨自己不是武则天,做不到睚眦必报,对李东阳这样的忠臣、权臣、能臣只能一忍再忍。恨意不减,却也无能为力。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李东阳正是难得的将才,在朝内外,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百姓心目中的良相贤臣。若是动他,不是没有手段,却会因此辱没了朱祐樘任人唯贤的一世圣明。他已经有了李广的污点,还有说不清的王恕、彭程……我再不能这么做,毁了他苦心经营的局面。即使他不重视虚名,我也不希望百年之后,人们提起弘治皇帝,只能一声叹息。
风声稍稍平息后,经“三法司及锦衣卫廷鞫之”,证明华昶所奏不实,将其调任南京太寺主簿,略施薄惩;程敏政因“临财苟得,有玷文衡”,致仕还乡;徐经、唐伯虎则是“夤缘求进”之罪折抵赎金,被派发浙江充吏役……经过他的艰难斡旋,大事化小,保全了朝廷的颜面。
只是——“娘娘,唐寅坚决不就。”李梦阳向我汇报。
我苦笑,原来无论怎样努力,历史终究是历史,沿着他的轨迹,稳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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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自古使然。唐伯虎下大狱的消息,不仅是京城第一新闻,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竟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大江南北,苏州城自不能例外。
何氏听到消息后,恨得直翻白眼,左思右想最终带着陪嫁丫鬟,搬空了唐家,雇辆马车回到了何府娘家。
何大人见自己女儿归来,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个女子,怎能如此不守fù道?夫君蒙难,不思相救,竟苟且而归,有辱门风!”
“他不是我夫君!”何氏是名门闺秀,却也是被宠坏的大家小姐,情急之下,竟与父亲争吵起来。
“啪——”何大人扬手就是一个耳光,这个时代,女子被休都再难做人,更何况带着夫家的财产私自归家。他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能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
何氏泪如泉涌,委屈地嚷道:“我为什么不能回家?成亲至此,他从没有踏入女儿房门一步,从没把我当成妻子看待,时常跑去无柳街私会那个沈九娘!一个jì nǚ,我,我是大家大家闺秀,名门望族,哪里配不上他一介商贾出身!枉女儿下嫁与他,吃了那么多苦!今日他做了那龌龊之事,被抓入大牢,难道女儿要守一辈子活寡?!”
何大人又惊又气,眼前一黑,昏厥过去。醒来后,是妻子和女儿的嘤嘤哭诉,联合夹攻。他长叹一声,当年若非锦衣卫指挥同知王大人亲自提亲,他也不会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个布衣才子的,如今唐寅惹了官非,举国皆知,再无翻身可能。况且那唐寅竟不识好歹,如此待自己的宝贝女儿,看看哭成泪人的妻子和女儿,咬咬牙,认了吧!人都回来了,总不能再送去受苦吧!
再说唐伯虎一边,历经千辛万苦,昼夜兼程赶回苏州城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