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知你重情重义,滴水涌泉,是怕我那两个不肖子今后会有负皇恩,对不起你呀!”
“不会的,爹!”
“答应爹,劝谏皇上,不要再册封张家任何一个人了,张家何德何能,担待不起呀。如若,如若……哎,念在为父一生尚儒,并无大过的份上,厚颜开口,多给他们兄弟俩机会,为我张家留下血脉……”
我晕晕沉沉走出了卧房,张鹤龄见状忙迎了上来,“晗姐,还好吧?爹爹说了什么吗?哎,他老人家现在意识不清,若说了什么,晗姐别往心里去呀!”
“没,没说什么。”我苦笑,“你们要好好照顾爹爹,缺什么开口就是。”
“晗姐姐!”张延龄哭着跪到我身前,抱着我的大腿,泪流满面。
“有话便说,一家人不必如此。”
“晗姐姐,弟弟是怕呀,爹爹万一,万一……我们兄弟俩年纪轻轻,在朝中毫无根基,定会被人欺负死的!求晗姐姐为我们撑腰,重振张家呀!”
“延龄!不要胡说!”张鹤龄也跪了下来,“晗姐,延龄弟弟还小,不明事理,您切莫介意,鹤龄惟愿带着父亲辞官还乡,颐养天年!”
“鹤龄啊,我的儿呀!”金氏也哭号着跪倒在地……
我眼前一花,不自觉晃了晃,幸好被婵娟及时扶住。深吸一口气,“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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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书房——
“延龄,你疯了吗?竟然开口讨赏!”
“哥,爹爹早有归隐之意,若是刚才和娘娘说了,你那招以退为进,怕就成了只退不进!我们是同宗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哎,傻弟弟,为了张氏一族,你哥身为长子,不得已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我们张家该留下你这条血脉!”
“哥,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娘娘极重情义,姐姐做得如此之绝,她都没有报复我们。况且有太子在,皇上也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的!”
“你们!你们两个不肖子!!竟然,竟然……呃,唔,唔……”张峦一口气没提上来,径直倒了下去,扶他来的两个家丁忙在后面托住,帮忙顺气,可张峦已气得翻了白眼。
张鹤龄和张延龄也慌了,满世界喊人去找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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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张峦身体如何?”他帮我拿掉头上的凤冠问。
我无神的对着铜镜,“不太好,御医说只能静养,若再急火攻心,回天乏术。”
“别想太多了,张峦一介文儒,生xìng平和,与人为善,定能熬过此劫。”
“希望如此吧。”闭上眼,铜镜中映出的发红双眼不忍多见。
“早点歇着吧,累了一天了。”
我倦怠的点点头,倒在床上,在温暖的怀抱里很快进入了梦乡。
半夜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不舒服的往里蹭了蹭,他拍拍我,翻身坐起,不悦地问:“何事喧哗?”
“回,回皇上,国丈,国丈薨了!”
我“腾”的一下坐起身,脑中“嗡嗡”作响,再不能思考……
“月月,月月!别吓我,别吓我啊……”
回过神时,倒在了他的怀里,望着眼前面无血色的男人,我浅浅一笑,“生老病死,非人力所及,我懂。”
他长嘘一口气,把我紧紧按进了怀里,大力揉捏着,似要融入骨血。“没事就好,不要吓我,求你不要再吓我!”声音不复清澈,厚重嘶哑。
“真没事。”贴着坚实的胸膛,声音闷闷的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