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让我看一眼吧……不管书院对阿卓做出什么样的处置,我都没有意见,但是父亲已经承受不起再失去一个孩儿了,我要亲眼看见他平安无事……”
一番话,张智伊说得情真意切,诚恳悱恻,叫人听着忍不住动容。
小厮略显犹豫,正不知该如何回绝他,身后的房门忽然打了开,走出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抬眸看了一眼张智伊,道。
“你来了。”
见状,张智伊立刻快步迎了上去,目光之中满是忧切。
“师尊,我四弟他怎么样了?”
老者抬手捋了一把胡须,叹了一口气。
“伤得确实不轻,不过你放心,只要安心休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并无xìng命之虞。”
听到老者这么说,张智伊的面色才微微缓和了几分,探头往屋子里瞧了两眼,仍是有些挂念,不免开口向老者乞求。
“阿卓做出这样的事,确有败坏门庭之嫌,学生也深感痛惜,可他毕竟是我四弟,他有过错,是因为我这个二哥没有管教好……师尊秉公处置,学生并无半分怨念,但请看在学生的面上,不要太为难阿卓,他年纪尚小,经不起太大的打击,学生愿代他受过,请师尊成全!”
话落,张智伊当即跪倒在地,拂袖拜了一礼,额头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地面上,似乎还能听到一声轻微的闷响。
“起来起来,你这又是做什么?”老者赶忙上前扶起了他,摇头叹息,“他是他,你是你,他做错了事情自然要受罚,才能长些教训,你又没做错什么,如何能连你也一起罚了?”
张智伊目露沉痛,还想说些什么。
“可是老师,弟不教,兄之过……”
“怎么?”不等他把话说完,老者便淡淡地开头打断了他,“弟子不肖,师之惰,难不成你还想连为师也一并罚了吗?”
张智伊神色微变,忙道。
“学生不敢!”
“罢了,”老者扬了扬袖子,没有同他计较,“你也是护弟心切,为师不怪你,若是还不放心,就自己进去看看吧,不要待太久就是了,免得招来不必要的嫌隙。”
闻得此言,张智伊心知求情无望,也不敢得寸进尺,便立刻爬起来向老者拜礼作了一个揖,俯首道。
“学生谢过老师!”
紧接着,不等话音落下,张智伊就转身匆匆地跑进了屋子里。
看着他心急火燎的样子,再联想起这三年来发生在天岐山上的命案,老者不禁又是一声长叹,开口叮嘱了守门的小厮两句。
“看紧点,别再出什么事了,不然……到时候还真不好跟张家jiāo代。”
“是,师尊!”
小厮点头应下,自然知道此事干系重大。
先前的命案虽然以将百里月修逐出书院作为了结,但一来事情并未查得水落石出,二来那几位学生的尸体至今没有下落,所以就算是到了现在,也还有不少人替百里月修打抱不平,坚持他是被冤枉的。
当年将百里月修赶下山,也只是为了平息事态,安抚亡者的家属,若不是百里月修顾全大局,不曾在意得失,天岐书院这般判决,恐怕早就开罪了圣宣王府,倘若百里月修再大肆闹上一场,恐怕书院的名声还会因此受到质疑……虽说书院独立在诸国之外,被奉为全天下最神圣的地方,可正因为如此,一旦处理不好学生之间的纠纷,便极易招来诟病,甚至还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当成是出兵征战的借口。
其实说起来,盗剑一事虽说有辱门庭,但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大的罪过,换成别人大可简而化之,可偏偏那贼人要是张家的公子。
一说到张家,便又会扯上那两位失踪的公子,事态难免就变得敏感紧张了起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