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演戏给她看!
他是真的下了狠手!
尼玛!狠是他狠!
白司颜果断萎了,一下子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平复了好半晌,才保持着刚才那个僵持的姿势,抖着嘴皮子断断续续地开口,打破了这种叫人心慌慌的沉寂氛围。
“你……你有病啊!万一、万一不小心真的刺下去了怎么办?!”
“不会的,”东倾夜轻启薄唇,嘴角的弧度随之加深了几分,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不加掩饰的欢愉,“我知道你会拦着我,你舍不得我死的……”
然而,语气之中也只有欢愉,却没有一丝半毫的……肯定。
“白痴!”
见他这样乱来,白司颜不免有些生气,劈手夺了他手中的匕首丢到一边,神情顿时就冷了下来,连口吻都充斥着明显的怒火!
“如果我没有拦着你呢?或者说……我要是动作慢了一拍呢?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出手拦你?!”
“我不知道,”东倾夜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了平日里那种黏糊糊的腻歪,也不是冷酷无情的那种凉薄,而是一种洗净了铅华般的平淡,宛若古井无波,风起无澜,“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出手拦我,我只知道……你要是在乎我,就一定舍不得我死。”
听到这话,白司颜心头一颤,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是在无理取闹,也不是在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这是在赌!
赌他在她心里的分量!
可是这样的赌法,还是很让人火大好吗?!白司颜甚至有些后怕,倘若她刚才稍微慢了那么半步,是不是就只能见到血溅当场的一具尸体了?!
就算是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
怒气当头,白司颜的口吻变得愈发恶劣,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冷笑着反诘了一句。
“照着你这意思……要是我不在乎你的话,你就打算这么死在这里了是吧?”
她这么说,原本只是气话。
然而东倾夜却是笑颜如玉,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笑着回答道。
“是。”
话音落下,白司颜立刻气结,伸手指着东倾夜,半晌都憋不出什么话来,连骂他都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儿来!
“你……”
跟前,东倾夜还是一派波澜无惊的模样,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你要是不在乎我,那我活着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不如死得干脆一点,就算不能让你记上一辈子,记上个十年八载也还是有可能的,再不济,一年半载,三五个月……也是有的……”
“呵,”恼到了顶点,白司颜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些许心情,对他说的话表示不敢苟同,“你是死是活那是你的事,别把什么都赖我头上,我可担不起!这没遇见我之前,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这小半辈子都活过来了,怎么一遇上我就活不下去了?我又没给你下什么dú喂什么蛊……”
“你有,”东倾夜忽然伸手握住了白司颜的手腕,尔后缓缓拉了过去,覆上了他心口的位置,“在地牢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给我下了一种叫做‘百里长歌’的dú。”
“靠……”白司颜浑身一抖,落了满地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就要收回手,“能不能别这么ròu麻?老子寒毛都竖起来了!”
东倾夜收紧了五指,没有让她挣开。
晦暗的光线下,俊秀的面庞上两道眉眼儿弯弯的,倒映着白司颜颇为不自然的神情,娇羞什么的当然没有,不过就单单是这种别扭的表情,平日里也是极难见到的。
看着白司颜不自在地撇开了脑袋,东倾夜既没有揶揄她,也没有强迫她转回脑袋,只拉着她的手抚在心口上,紧紧地贴着。
两人就这么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