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垂着,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投shè出微微的暗影,绝美的面容随之显出了几分yīn郁。
“你都听到了?”
“是。”
见被发现,司马重偃也没有隐瞒,抬脚便迈了进来,本来他就不是专门为了来偷听墙角的,只是恰好撞上了这一幕而已。
勾了勾嘴角,东倾夜缓缓抬起眼眸,挑起薄腻如花瓣的眼皮淡淡地瞥过去一眼,语气听着有些森寒。
“怎么,觉得我很可悲?”
司马重偃妥妥的是直肠子,不过……与其说他是不懂得圆滑,不如说他是不屑于拐弯抹角,在对上那两道yīn鸷的目光后,某人的表情还是酷酷的,口吻也是酷酷的。
“说实话,是有……那么点。”
闻言,东倾夜不由微挑眉梢,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不由抿着薄唇哂然浅笑。
“你这个人对谁都这么无礼吗?还真是不讨喜的xìng子。”
听他这样贬斥自己,才开口说了不到两句话,一言不合就开始人参公鸡,司马重偃即便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
“你也一样。”
本以为自己对白司颜已经足够好了,却不料她会那么生气,在意识到情况变得比想象之中来得更加糟糕之后,东倾夜的心情自然很不好,没那闲情逸致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斗嘴皮子,便只冷笑着嗤他。
“你来干什么?是你们家主子叫你过来的?呵……他如果真的有那么在乎阿言的话,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司马重偃倒是没怎么隐瞒,实话实说地解释了两句。
“昨天你没来,九爷发了一通大火,不小心扯开了伤口,所以现在还在昏迷着。”
“哦?是嘛……”
听到这个消息,东倾夜的心情却是莫名地好了起来,典型的是那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抖Sxìng格,尽管他长着一张柔美的脸,生得一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一脸的抖M的相。
“那你不在他的屋子里好生伺候着,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抿了抿嘴唇,司马重偃在来的之前原本已经想好该怎么说了,可是眼下真正面对东倾夜……一句话就那么僵硬地卡在了喉咙里,一时半会儿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尤其是在刚刚走到的时候,还撞见了那样的场面。
那个瞬间,看到东倾夜略显失神地坐在地上,一副孤立无援黯然神伤的姿态,俊美的面庞上一扫而光先前的骄纵任xìng,换上如同被全天下抛弃的神态……便是一向冷酷漠然的司马重偃见了,也情不自禁地生出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同情。
但很快,这种怜悯的情绪就被压制了下去。
因为司马重偃很清楚,东倾夜并不需要这样的同情,从前就没有,以后自然更不会稀罕,就像……九殿下一样。
微微顿了一顿,司马重偃即便收敛神色,端上了几分严肃的表情,继而一字一顿地开了口,虽然是商量的话,但很明显告诫的意思要更多一些。
“我来,只是想跟你说一件事……九爷对三郡主上了心。”
闻言,东倾夜在心生不悦之外,竟是忍不住觉得好笑。
“所以……?”
“所以,如果你对三郡主只是玩玩而已的话,就请到此为止吧,若不然……激怒了九爷,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要是有什么其他的条件,可以跟我说,只要不是太出格,我想九爷应该会答应的……”
正苦口婆心地劝着,东倾夜却是幽幽一笑,扬起手来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轻轻地按住了他的唇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司马重偃即刻消了音,先是垂眼看了看他的手,继而才剔着眉头投去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