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站的不同时,自然看到的世界也不一样。
乡间有很多习俗,关于牛鬼蛇神一说,常听村民谈及,谁家流年不利了,便会祭拜山神,祈求神明庇护。良人经常去那座山神庙,甚至山神庙就是他的第二居所,因为那里有很多村民所供献的祭品。每次偷吃,他也装模作样的摆摆架势,说着“山神老爷不要介意”之类的话语,在他看来鬼神乃无稽之谈,尤其是修武之后,对于神明,良人只觉那是村民们的一种精神寄托,原因很简单,武者在村民眼中便是可呼风唤雨般的存在。
然而当他切身体验到阴风阵阵的时候,坚持的信仰早已抛至脑后,他眼神略显惊恐的望着那座坟冢,一时间双腿已然发抖,手掌死命地支在地面,一边往后挪动身体。
大殿中起风,坟头上压着的土黄色符箓轻微抖动,上面密密麻麻遍布的深色纹络,如同一张邪魅鬼脸,朝他不停地发笑一般。
说到底,良人也才十五岁,而他自小从乡村长大,此刻看到符箓抖动,不自觉想起村民们所说,这怕是惊扰到了墓主人。
“呜呜”的风声凭空响起,听在良人耳中,就像一张小手一把一把揪在他的心头,他的身体颤抖不止,说实在,他害怕了。
空荡大殿,孤立坟冢,抖动的符箓,这一切都仿似凝成一把大锤砸在少年的胸口。
“前辈勿要责怪!前辈勿要责怪!我我”
良人一个劲地发出颤声,他有心转身逃跑,可是此刻双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牢牢扣住,根本无法站起身。
“哗哗哗——”
良人猛然转头,额头冷汗流个不止,原来是莫名而起的风将石碑上脱落的石屑吹散,呛鼻的灰尘一片白茫,只见在纷飞之中那张符箓终于又动了。
它从坟头自顾飞旋至上空,直接朝良人的方向飘了过来。还未等良人揉眼看清,符箓已经轻飘飘的落在良人的脚底,没了异动。
起初他先是惊恐,可细细观察后,他发现符箓完全不再动弹,而且耳边的呼声也随即停息,周围一片安静。
审视一番,他决定壮起胆子,手指缓缓朝符箓伸去,符箓静静躺在手心,几乎没有份量,那上面密密麻麻遍布着良人看不懂的字符。
符箓乃符师所制,对于此类职业,良人一向认为比起丹师要差上一点,毕竟丹师炼制的丹药用途更加广泛,更别说高高在上的篆铭师了。
可当他入手后,符箓两边微微卷起,成凹字状,一丝元力慢慢流入其中,土黄色的符箓惊现一片华光,整座大殿内都被道道黄光所映照,而他托着符箓的手掌也猛然向下一沉,只听“砰”地一声,手背狠狠砸在地面上。
“好沉!”
良人咬着牙关,他感觉掌中像是托着一块沉重的巨石,符箓压在上面,无法抽出。
接着又是一道元气侵入,良人闷哼一声,旋即元气在手掌汇聚,猛地将手掌拾起,不顾那沉重的巨力,凝目朝符箓本身看去。
此时的符箓表面,那些形同蝌蚪的字符仿佛活物一样,丝丝光晕环绕周围,不停扭动着,他吃力地将符箓凑到眼前,赫然在其上看到了一个仅能识得的字迹——“镇”。
“镇?”
这个字眼并不难明,想来应该是镇压在坟冢之上的意思,可是这坟冢中究竟埋有何人?竟然死后会以符箓所镇。
元气从符箓中抽出,那种袭来的沉重巨力瞬间便消失,符箓再次变得轻飘飘的,这一刻良人目中精光闪现,脸上竟然荡起笑容。
“宝贝!好宝贝啊!”
难以抑制的激动神色,整个身体竟也轻松起来,先前的恐惧也逐渐隐去,他发觉这符箓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个宝贝。
“镇符啊,镇符!”口中一边欢喜道,一边起身,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