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与他相握,然后又拭了一下眼泪。
“少夫人不要难过,安先生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只是康复问题。比起刚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好很多了。”肖克中文发音虽然不好,但用词却非常准确,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不像有些外国人说中国话,语序会有严重的问题,要用猜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谢谢你,他是从哪里来的,他是真的吗?”我问。
肖克疑惑地看着我,耸了耸肩。“当然是真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应该不知道温城有一个假安明的存在,所以对我的话很不理解。他以为是在质疑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是不是不能动?”我问。
“现在他唯一能动的地方,就是眼珠。他不能说话,但应该能听得时我们说的话,至少是能听得到一部份,所以你可以和他沟通。多陪他说话,不管他听不听得懂,都要多说话。”肖克说。
我的心里一沉,这不是和植物人差不多吗?只是植物人的眼珠不会动,安明比植物人要好了一些。
“那他什么时候能够康复?”我问。
“这很难说,有可能一年,也有可能两年,也有可能……”肖克又耸了耸肩,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有可能永远也康复不了。
安明受伤的时候,我是在现场的,他的伤到底有多重。我最清楚。我知道肖克没有骗我,安明就算是不能康复,这也很正常。能活着,就已经很不易了。
我渐渐冷静下来,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安明身边,抬头问肖克,“我可以摸摸他的脸吗?”
“当然可以,该用的医疗手段我们基本上都已经用过了,他已经从治疗期过度到康复期,接下来主要就靠他自己的意志来支配身体的康复了。能康复到什么程度,需要多少时间,我们已经无法决定,只能靠他自己。”肖克说。
我点头表示理解,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我知道一个病人的意志力对于康复到底有多重要。
我相信安明,我相信他能行。
“我会帮助他的,谢谢你,医生。”我对肖克说。
“不客气,那你和他多呆一会,我先出去。”肖克说。
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安明,我日思夜想的安明,他就静静地躺在那,除了眼珠子缓慢地转几下外,一动不动,但我知道他在看我。
他知道看我,他就不是植物人,他就一定会康复。
我坐在他旁边,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我拉起他的手,他的手瘦了很多,手腕上全是被针扎过的痕迹,可以想像他经历了怎样复杂的治疗。
“安明,你还活着,真好,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我一直想着替你报仇呢,你不见了的这段日子。我很想你。非常的想,日日夜夜都在想,你知道吗,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温城自称安明,可我知道他不是你,除了相貌很像之外,哪儿都不像。差你差得很远。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魏松死了,还有啊,害你的人是叶添,他现在下落不明,你一定要尽快好起来,这样我们才能找他报仇。”
我唠唠叨叨地对着安明说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听进去多少,我不知道,因为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安明。你要是能听见我说话,把眼睛转一圈好不好?”
然后安明的眼珠果然转了一圈,这算是我和他jiāo流成功了,我高兴极了,抓住他的手,眼泪又下来了。
他能听得到我说话,他能听明白。这真是太好了。
“安明,你看到我高兴不高兴?高兴你就把眼珠转两下。”
我说完后盯着他的眼睛看,但还是只看到也转了一下,我有些失望,或许对他来说,转眼珠也是一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