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初秋了,温城的天气还这么热,真是够了。
越是想入睡,就越是睡不着了。
只好盘腿坐起,在黑暗里瞪着眼睛,想一些以前发生的事。但发生的事太多了,一时间也理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口越来越渴,人也越来越虚弱,家上小屋里的味道。感觉自己终于开始有崩溃的迹象。
我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袁小暖啊袁小暖,你一定得坚持住。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要找到绵绵,找到那个背后不断使坏的人。
慢慢地意志有些模糊起来,也不知道是热得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头很疼,喉咙像是要冒烟一样的难受。空中污浊得让人想吐。再这样下去,我真是担心自己会疯掉了。
我盘腿坐着,强逼自己像老僧一样入定。
但发现那是徒劳,我越来越渴,越来越烦躁,忽然觉得人活着真累,脑中甚至短暂地闪过一死了之的想法。
但我很快就自己否定了这种想法,我还得找到我女儿,我还得报仇,我怎么能死?我还为自己短暂的愚蠢想法扇了自己一耳光。
在我快接近于崩溃状态的时候。门再次打开了。
我捂住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相对来说更清新一点的空气,感觉自己又看了希望。
“出来了,把这里打扫干净,用水冲洗十遍。”他面无表情。
我赶紧猫着腰从里面出来,然后伸展了一下身子,感觉自己身上奇痒难耐,赶紧伸手抓了几把。
“不要挠,越挠越痒,在里面过夜的人,都会起热痱子,洗澡后换身衣服就好了,现在先冲洗干净紧闭室,然后再回宿舍洗澡换衣服。”他说。
虽然很虚弱,但我还是拿着桶到厕所去接水来冲洗紧闭室,一打开水龙头,看着哗哗的自来水,我凑过去咕咕地先灌了个饱,真是渴死我了。
平时闻着一股yào味的自来水,现在喝来竟然像某农夫山泉有点甜。
原来有点甜都是扯淡的,渴得不行了,自来水也有点甜。
冲洗完紧闭室后,我累得实在不行了,腿酸腰疼,还有就是肚子饿,非常的饿。
我现在没有其他的要求,只要有一个冷馒头,我就感激不尽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宿舍,发现里面一个人没有,现在是上午,应该是在干活。
厕所里冷水,把自己脱光光,让用冷水冲了个爽,冲完后感觉舒服了许多,我的床位上放着蓝色的囚服,我换上以后,感觉舒服了很多,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内衣换。这里不发内衣。
换好衣服后我躺在硬板床上,感觉头有些疼。
这时他又来了,又让我到她的办公室去。
“你的紧闭时间是三天,现在时间不到,但因为你生病了,所以提前让你出来,你现在先去理发室把头发剪了,然后再去医务室输液。这段时间内不许任何人探视,你千万不要闹事。”
“是。”
经历过教训之后,我现在知道在这里其他的都不要说,只需要会说这一个字就行了。
头发其实也没有理得很短,但比之前的确实是短多了。
理完发后到了医务室,医生说:“你就是有些低烧,吃点yào就行了。不用输液。”
而且开了yào后不许我带走,只许在医院室吃掉,让我吃yào的时候又去就行了。
我说:“那我能不能买件内衣和内裤来换?”
医生说:“这里面没有内衣内裤,只有让家属给你买,买来以后还要经过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给你穿。”
我说:“我是被免枉的,我的案子还没判,我就被关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