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草今天心情极其不错,懒得让小赵姨娘坏了心情,随口道:“你真聪明,这种好办法都能想出来,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试试。”小赵姨娘大喜,吊林仙草胳膊上由春花笑成了夏花。
离王妃院子还有一个弯,小赵姨娘不动声色松开林仙草,‘唉哟’了一声道:“我鞋子松了,妹妹先走,我紧一紧鞋子就跟上。”林仙草知道她不想跟自己一处进去,要是跟自己一起进去了,万一她这美好计划让人猜出来了呢?现这些姨娘,可是个个成了精。
林仙草‘噢’了一声,脚下停也没停进了王妃院子。
廊下站了片刻,上房帘子打起,诸姨娘鱼贯而入请了安,王妃目光复杂盯着林仙草,好一会儿才转头看着赵姨娘,端庄笑道:“前头给死去阮姨娘做法事,都说林姨娘与佛有缘,公推了她去守着,如今看来……”王妃声音拖了拖,目光转向林仙草,神情微冷道:“林姨娘与佛有缘这事,连娘娘都知道了,真是难为你了。”
林仙草听心里突突乱跳,这什么意思?什么叫难为她了?赵姨娘目无表情扫了眼林仙草,温婉柔顺笑着,垂下眼帘没接话,屋里一时静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到。王妃接过茶啜了几口,林仙草清晰听着王妃极轻微啜茶声,一颗心高高提起落不下。
“既去了,就好好替娘娘祈福,记着,这是祈福大事,别乱了规矩!”王妃后一句话严厉异常,林仙草急忙曲膝答应,没等她反应过来,王妃已经冷冷打发了众姨娘。
91、祈祷
林仙草一上午闷头抄字以静心,午时刚到,云秀兴冲冲回来,一头扎进厢房先一声大感慨:“姨娘,你绝对想不到!”林仙草头也没抬,云秀跳到炕上坐下,先重重拍了下手才以极其感慨的语调接着道:“姨娘,真是想不到啊!原来明华姐的丈夫还算我父亲半个学生呢,你说巧不巧?”
“你说话没头没脑,哪儿冒出来个明华姐?”林仙草还是没抬头,专心抄字,云秀一声长叹:“还有哪个明华姐,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进京求旌表的女人!真没想到,真是太巧了,真是无巧不成书……”
“行了,说正事!”林仙草打断云秀一迭连声让人无语的感慨,云秀还陷在她的感慨里没拔\出来,一阵长吁短叹后总算入了正题:“明华姐,噢,她娘家姓宋,夫家姓陈,明华姐其实才二十出头,可看着跟姨娘的姨娘一样老,”林仙草听的翻了个白眼。
“唉,可怜哪,她亡夫姓陈,是个秀才,陈秀才吧,也爱水,特别敬仰我父亲,”云秀声音透着无比的骄傲,头昂的鼻孔都朝天了:“跟我父亲学过半年水利,对了,陈秀才家就是我们家隔县,就是去年夏秋,说起来这事跟咱们还有点瓜葛,去年咱们陪爷查河工的事,姨娘还记的吧?”林仙草叹了口气,握起笔淡定的继续抄字,云秀果然不用林仙草接话,顾自接着道:“我们隔壁县吧,也是三年两头遭水淹,去年吧,爷去查河工,隔壁知县说是拼死也要保住不能让淹了,听说陈秀才会治水,就礼贤下士了一回,千请万求陈秀才去堤上统总指挥,陈秀才吧,反正就是去了,堤倒是没决,可陈秀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掉水里淹死了,姨娘你说,他不会凫水他去治什么水啊?我爹说过,不喜沾水还说自己擅治水的,都是西贝货!”
“说正事!”林仙草不得不把眼看又歪的没边的云秀拉回来,云秀一声叹息:“好吧,咱们不说他是西贝货,总之他淹死了,都说祸不单行吧,还真是不单行,那几天堤要决,天下着雨,偏明华姐的儿子又病了,打摆子。明华姐就这一个儿子,才四岁,这孩子就一病没了,明华姐头天没了孩子,隔天没了丈夫,唉,女人摊上这事,离疯也不远了,那知县当时特别特别好,又是让人帮办白事,又是给钱又是上门吊唁,简直跟孝子一样,还当众许了明华姐,说陈秀才是为国为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