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答是,老夫人看着她,眼里带着丝说不出怜悯,犹豫了片刻低声道:”过去都过去了,人各有命,咱们就修后世福吧。”
“老夫人教导是,过去事我早忘干净,哪还有什么好计较?”赵姨娘答极极顺溜,老夫人目光黯然微沉,心里叹了口气。
禁中,御宴正酣,秦王神情懒散从正殿踱出来,正要往前面空处透透气,远远看见周子玉两眼放光奔过来,想起还关王府角落里周夫人,秦王皱着眉头,忙转身几步进了旁边热闹偏殿。
秦王微微颌首应付着随时随地请安问好,脸上表情模糊、漫无目踱着步子,散乱目光落到正说眉飞色舞翰林院词臣苏燕青身上不动了。
苏燕青精乐律善词曲,家资富饶,人品俊秀,生xìng风流,是号称潘驴邓小闲俱全人物,京城红粉堆里声名显赫。
秦王到苏燕青身后拍了拍他道:“陪我说说话儿。”苏燕青急忙排众而出,跟着秦王转到旁边抱厦间,秦王沉脸低头,足足喝了两杯茶,直喝苏燕青心神不宁前前后后检讨了几百个来回,秦王才开口道:“你惯会女人身上用心思,我问你,天底下有没有不嫉妒女人?”苏燕青重重楞了下,过那几百个来回中,唯独没有这事。
“女人男人都是人,只将心比心就是。”苏燕青不明就里,答很是谨慎,秦王听先皱眉又舒开,片刻功夫又皱一起,越皱越紧,直拧成一团:“男女怎么能一样?男人要开枝散叶,自然要广置妾侍,女人却重贞洁,一言一行须严守女训女戒,这怎么能比?”
“王爷这话也是,男人女人生而不同,这不同却不心xìng上,那婴孩生下来,并不知自己是男是女,也没有羞耻是非之心,饿既食,渴既饮,高兴了就笑,难过就哭,礼仪世情一无所知,既长大,就得依圣人之道教导,男人读书明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女人则读女训女戒以约束天xìng,可见这贤惠不妒,是修养约束天xìng所致,若论本xìng可绝非如此。”苏燕青细细解释,果然深得‘小’字精髓。
秦王听脸色yīn沉,半天没说话,苏燕青是个聪明人,说到这里,自然明白秦王这不高兴跟自己没大关系,满眼好奇看着秦王,不知道他这是对哪位美人儿上了心。
“你说说,这女人对你上没上心,你怎么看出来?”秦王这回直截了当请教了,苏燕青牙痛万分咧着嘴,这话怎么说?这种凭感觉事,哪能说明白?
“这个,她对你特别温柔,不管做什么,目光就一直粘着你不离片刻,你心绪变化她先觉出,你高兴她颜如花开,你难过她若雨打霜欺,哪怕只有半天不见,她也思念难安,她盼着你时时陪她身边,不得不送你走时,那份依依不舍让你非得狠下心,头也不回才能走得脱……”苏燕青边想边说,越说越顺溜,秦王越听脸越黑。
“我问你,她要是心里只有你,是不是就很怕你?一见你不高兴就陪小意,小心翼翼看着你脸色说话?”秦王打断苏燕青滔滔不绝描述道,一句话问苏燕青抬眉瞪眼,好一会儿才失笑道:“这一条从没听说过,那是奴儿对主家,这爱意一升,必想要亲之呢之,怎么会怕呢?你不高兴她陪小意哄你高兴倒常有,不过,照臣下想法,女人乃娇花弱柳,得要男人时时照拂关爱,哪能反过来让她们哄男人高兴呢?要时时哄着男人高兴,那是勾栏红伎迫于生活不得已而为之,所谓□对恩客……”苏燕青声音越说越轻,话音袅袅而停,因为秦王一张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秦王王府门口下了马,扬手就给了个没眼色门房一鞭子,随着他一路横冲,‘爷今天心情极其不好,能躲多远躲多远’小风就吹遍了秦王府下人。
秦王院里,女训女戒学习标兵、姨娘界模范林姨娘仙草正和云秀头抵着头,鬼鬼祟祟嘀咕着她俩跑路大计。
“……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