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份例不同罢了,粗使丫头、婆子有粗使例,一等丫头一等例,姨娘们有姨娘们例,你是禁足,又不是罚份例月钱,该有,自然有。”
“嬷嬷不是说,下人们巴高踩低是常情,若看你不好,能克扣处都不会客气,我现这样,这些份例还能一样不少、一样不差舀到手,怎么不难得?不让人高兴?”林仙草晃着裙子又转了一圈,喜滋滋看着吴婆子笑问道,自从吴婆子去观音院熬了三天粥回来,对她明显比以前好了不少,话说也比以前深了些,偶尔还能指点她一二。
吴婆子笑着摇了摇头:“那克扣也不能扣到明面上,能这府里管份差使,哪个不是要眼力有眼力、要心计有心计?你这衣服要穿出去见人,若是看出一分不好来,那就是落了王妃脸面,谁敢落王妃脸面?”林仙草眨着眼睛看着吴婆子,有些茫茫然看着吴婆子,吴婆子一边笑一边示意道:“你先把裙子去了,这颜色这么嫩,就是沾上滴水,都明明白白,回头还怎么穿出去?”
林仙草从善如流脱了裙子,干脆把上面小袄也脱了,只穿了身贴身衣裤,反正吴婆子这屋比她屋里暖和得多。
“我话,你也别见怪,这姨娘什么,王爷和王妃眼里,也跟猫狗差不多,要养好,要光鲜,舀出去要有面子,人要鲜亮,这穿着打扮也要精致,不然,不就落了王爷和王妃面子?再说,王爷把府里jiāo给王妃打理,若是姨娘们穿寒酸,若不是王妃不贤,那就是管家不力,哪一条都不好,王妃嫁进来这么些年,儿子也生了两个了,自是贤惠能干,哪能这样小事上落不是?你想想,明白点没有?再说,咱们府上有是银子,库房里绫罗绸缎多是,白放着也是发霉。”吴婆子今天心情好,明明白白、细细教导着林仙草。
林仙草半晌才长长呼出口气,重重点着头道:“我明白些了,那些管事嬷嬷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关着脸面光鲜事,决不能克扣,做姨娘,也得这样,第一外面得花枝招展、光鲜亮丽,让王爷和王妃面子足足,第二,府里也得光鲜活,好衬托王妃贤惠能干!”吴婆子‘噗’笑出了声:“这话虽粗,理是这个理儿,头一条就算了,府里姨娘,一年到头也没几次出府机会,第二条,太光鲜活了,也不好!规规矩矩恪守本份才是安稳法子!”
6偶遇
一直到除夕那天,林仙草细历年味,一是吴婆子郑重给了她一支用各色丝线编成、极精致、极长一串大小不一卐字结,这就是董嬷嬷来求慧音大师百事吉结子,林仙草捧回去,郑重其事挂了床头,希望这串百事吉结子真能保佑她明年一年里百事吉祥。
再一个,就是腊月二十五那天吃了碗甜甜赤豆粥,那粥煮极好,又浓又香,放了很多糖,说是这叫人口粥,家里上上下下,只要有口气,这一天都得喝上几口这粥,连猫狗也得喂两口,林仙草自然也没被落下,托福喝上了一碗。
祭了灶,吴婆子就回去过年了,要出了十五才回来,林仙草裹着被子坐炕上孤独发呆,头一回,临近过年,她想家了。
除夕那天府里很热闹,丝竹声、鼓点声不停传过来,小桃小杏寻了高处,伸长脖子、猴急想听清楚点,还没到人定,外面就轰然放起烟花来,林仙草也裹着她银狐斗篷出了屋,站廓下和小桃、小杏一起仰着头看烟花。
过了元旦,过了立春,又过了初五,正月十五元宵节小桃和小杏又是期盼又是懊恼,无数纠结难过中也来了。
据小桃和小杏说,不光府里上上下下,满天下百姓喜欢、盼望,就是这元宵节,这是天官给天下人赐福日子,这一天从落了黑到第二天黎明,皇上要与民同乐,满天下不分男女老幼、富贵贫贱,都随心逛,随意玩!各处花灯就不说了,有意思是各家舞队,比如旱龙船、踢灯、杵歌、掉刀等等等等,好看是苏家巷二十四家傀儡!各家姑娘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