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血,马上就会要了他的命!”
云喜再不敢多言。
洗髓换血的艰难,她是明白的。但是若是再度污染,却非常容易,而且蔓延得会非常快。
她不知道拂谣为什么会这么不小心,犯下这种错误。
但是拂谣视前程为命,突然被革职,无疑是要了她的命。这件事,必定让绥绥十分cāo心。
而陛下,心情必然是雪上加霜。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不敢言。
陛下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看了她一眼,过了会儿才道:“先前的事,只当孤是在赌气,你便忘了吧。”
云喜愣了愣。
她再也想不到在他心情这么糟糕的情况下,他会突然冒出这种类似“低头”的话。
他的意思是说,先前强着她跟他一起去诸神之墓,只是他在赌气而已,让她把这件事忘了。
云喜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只是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恩。”
陛下看着她,松了口气。
……
如花带给云喜的消息,只说拂谣被革职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拂谣后脚就被下了大狱。
这个过失实在太严重,她注定无颜再留在太祭书署掌祭的位置上。若是换做从前,陛下应该会要了她的命!
囚龙渊之下,暗淡得几乎看不到光。
那女子脱去了庄重的官服,换上简单的囚袍,坐在小小的监牢中间……
绥绥背靠着栏杆坐着,半晌,才哑声道:“是你做的。”
拂谣对他,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低声道:“是我。先前西山别院的东西都是我负责供给的。白奴大人送过去的东西,也都是由我经手的。我暗中,使了几次手脚。”
绥绥道:“理由?”
拂谣苦笑了一声,道:“理由,还不简单吗?白奴大人,执掌太祭署数千年,最重要的是,当初还没有女王,陛下征战在外,内政都是由她一手打理。她积威甚伟,就算入魔,回归朝堂,也一呼百应。”
绥绥觉得嘴里有些发苦,道:“所以你是忌惮她?我以为,你只是脑筋直,是维护天律。”
拂谣笑了起来,轻声道:“绥绥大人,谁能没有私心?当初,我是太祭署诸祭中,天赋最高的一个。可是白奴大人呢,她也是忌惮我的。教我东西,却不全教。所以,她走了以后,我接手太祭署,才会这般束手束脚,仿佛什么都做不好啊。”
绥绥愣了愣。
“还有您呢,国卿大人。您当初,因着您和陛下之间互相斗气,所以纵着我当出头鸟。才有了风风雨雨的弹劾白奴案啊。”她道。
半晌,绥绥道:“那件事,你也利用了我。”
“是啊,我是利用了您。可若不是,我蠢,没摸清楚您的本意,竟会拖着事儿直等到陛下归来才处理,恐怕我早就成功了呢”,她偏过头,道,“那个时候,看我挣得头破血流,很有意思吧,绥绥大人?”
绥绥无话可说。那件事,他确实……戏弄了拂谣。
拂谣轻声道:“我没想到的是,白奴会说走就走。青奴洗不干净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栽到她头上……没有了她做靶子,陛下突然要把青奴调回来开启诸神之墓。我亲自检测过他的血,污染其实还不严重。但是,我没什么把握。”
白奴在外的名声,是虽入魔,但初心不改。可,要是故意污染诸神之墓的钥匙呢?那谁还会相信她是初心不改?
拂谣什么都算准了。白奴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多心眼。或许该说,白奴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吧。
可是她只料错了一件事。这皇朝的官职,白奴,并不在乎。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