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落下了泪。
脑海里,来来去去,竟是白奴那句话……
珍珠若是真的自我献祭,我就殉他啊。
她闭上了眼,在心里轻声道,陛下,您若去了,我必替您,殉了神道。
镜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长鸣,是那天魁突然发出了可怕的惨叫!
云喜猛地睁开眼。
只见血红色的巨网兜头罩下,笼住了那智障儿的头顶。
俊美的鲛人执着网,在这一刻也被那魔族巨婴的大力气拉扯得面目狰狞!
然而血荆原就是魔族的克星,更何况有神女祭血!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魔族的气息激发出了血荆强大的血咒,只见那平整的血荆上立刻平生出锋利的倒刺,眨眼的功夫便把天魁扎得面目全非。
血咒就像强酸,倒刺刺入皮ròu不算,空气里甚至传来了刺鼻的血焦味,那天魁身上也开始吱吱的冒烟。
那臭味简直丧心病狂,若是云喜在这儿八成得臭晕了过去。
血荆对魔族的杀伤力太大,很快挟制住月和的魔族也都四散逃开。那天魁也迅速衰弱毫无反抗之力。
月和挣脱出来,有些狼狈地爬向血荆,那熟悉的血气扑鼻而来……
那一瞬间他的手都在抖,几乎是在怒吼:“哪来的!”
珍珠奋力执网,一边头也不回地骂道:“你说哪来的!”
还能是哪来的……
她竟敢……
她明明可以作壁上观。他或许注定要殉道,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知道这会是他的结局,就像当年的盘古上神和女娲上神。
而她,责任在繁衍。她必须要,留住神族的血脉。
虽然刚开始会艰难些,可以后,应该是她的时代了。
可她竟然……
事已至此,来不及细想,月和飞身扑上去将那天魁按倒在地。
天魁很快就挣不动了,眨眼的功夫他便化为一摊血水。
血荆或许封不住魔道,可是对于魔族来说却是非常致命的。珍珠乐呵呵地揪着那张网去扑杀四处逃窜的魔族。就连天魁,在血荆网下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何况是普通魔族?
珍珠一时之间爽感bào棚,乐呵呵地道:“这样好用,竟是早些不拿出来。”
突然觉得不对,月和不曾衰弱的话,血荆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况见了血荆,雪姬必然逃走,更不可能把天魁放出来,让他们能够一网打尽。
眼看形势得到控制,月和稍稍休整了一下,仰面道:“她在哪儿?”
珍珠道:“在魔宫……”
话音刚落,那个人踉踉跄跄转身就走。
珍珠顿时膛目结舌,道:“真是……”
但是转念想想,又有些幸灾乐祸。
月和的苦心他都明白。玉不雕琢不成器,云喜孕有他的孩子,纵是失了他,早期是要吃些苦的,但是日后,她慢慢长成,必定风光无匹。
珍珠心想,他们两个,反正注定是要殉道的。
月和不是无情……
他只是知道他们缘分已尽,以后的路得靠她一个人去走。他大约,帮不了她太多了,只盼着她在这最后的时刻,不要再为他受伤。
……
魔宫。
等大门突然被人踢开,那个人出现在她面前。
他这辈子大概都没有这么狼狈过。满头白发,浑身是伤。
云喜僵住了一会儿,然后颤声道:“陛下……”
“你……”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怎么的。
云喜冲上去,抱住了他:“陛下!”
那小小的身躯冲撞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