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老实看着他们,如果有谁敢给我找不肃静,我扒了他的皮!听见了没,一群杂碎!”
李管骂完,还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使劲的用脚碾来碾去!
“报告!我们听见了!”七班的犯人们一起叫道。
“一群杂碎!”李管又低声骂了一句,“哐当”一声关上门走了。
班长周建国马上凑到陈东辉身边问道:“东辉,怎么样?二审什么结果?”
这个周建国是个退伍兵,本来退伍后安排到了铁路上工作,身手好,人又仗义,成了那群铁路子弟们的头头,在东江市小有名气,尤其是在东郊,算是一霸。
他们这群铁路子弟和同在东郊的钢铁厂子弟们不和,经常打架。
这次就是因为给一个兄弟报仇,重伤了一个钢铁厂的小混子,他才进来的。算起来,刚好比陈东辉进来早了两个月。
由于周建国名声在外,人能打又豪爽,很快就成了七班的班长,睡了头铺。李管虽然变态,但是对周建国还是不错的。毕竟,他需要靠周建国帮助他管理号子。
陈东辉以前也是在外面混的,和周建国虽然没有什么大的jiāo情,但是见过几面,喝过一回酒。进来之后,很得周建国照顾,还让他睡了二铺,算是没遭什么罪。
周建国当然不知道,只不过短短的出庭时间而已,陈东辉已经换了灵魂。
“建国哥,他们判了我十六下。”
十六下,就是十六年。陈东辉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情绪低落,他在想,该怎么才能早点出去。
“cāo!”
周建国狠狠的锤了一下墙壁,又骂道:“这群狗杂种,你都没打死人,还判你十六下,这是故意整你的吧!”
这时候,监号里一个已经三进三出,由于比较懂法,号称“教授”的干瘦老头子凑过来,献媚的说道:“东辉,你放宽心!其实,你持qiāng杀人,虽然未遂,而且也算是激情犯罪,但偏偏碰上了严打,判你个无期都没话说,十六下算可以了。”
“cāo!你会说话吗!”周建国一巴掌扇在了教授的头上。
教授干笑了两声,没敢说话。
教授是花案子进来的,本来这就是最被人不齿的了。更让人不齿的是,教授以前是个民办小学的老师,竟然对三个小学女生下了手!
所以,刚进来那几天,教授每天都挨打。其中,周建国打他打的最厉害!
后来,教授由于懂刑法,经常帮助号子里的犯人分析案情,还主动帮助他们写上诉书,算是勉强得到了一些优待,不怎么挨打了。
不过,周建国却还是看他不顺眼,隔三差五的就收拾他一顿。
“什么时候去劳改队,确定了吗?”
打完了教授,周建国又问起了陈东辉。
“就这几天吧。”陈东辉说道,“东辉哥,在这里这些天,多亏了你照顾。”
“cāo!咱们兄弟,还用说这**话?”周建国瞪着眼骂了一句,又闷闷不乐的说道:“按规定,应该不会超过五天了。唉,你这一走,十六年,该怎么过啊!”
陈东辉听了心里一暖。在九十年代的中国,大多数人还没有染上铜臭味,人们大多数都还很热心肠,真心的愿意为别人着想。尤其是他们这些出来混的,更是义气当头。
谁能想到,再过几年,到了九十年代中期,人们的人生观就会被金钱彻底颠覆,社会变成了一个“一心向钱看”,大多数人都已经冷漠自私,恨不得看别人天天倒霉的时代了!
像周建国这样,为了兄弟义气,就勇猛向前的人,就更是少了!几乎就在这瞬间,陈东辉就决定了,一定要结jiāo周建国这个兄弟。
“建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