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的湖面,漫不经心的道。
齐敬诗顿时来了兴致,暗忖道,飞逸国王妃,不正是五妹的闺中密友,孟家的郡主。
她在数年之前,已远嫁高凉郡。高凉在东,江南在南,一东一南,相距颇远。
江南之地,倒还有她要办的事情么。
他猜测着,一边状若浑不在意的继续喝着茶,另一边支起耳朵,倾听着二人的对话。
另外一人,将一粒花生米丢入嘴中咀嚼着,压低了声音,道:“我看太子妃,兴许是恨毒了齐家,方才叫咱们在齐家的货物上,动了手脚。”
他的声音虽是含糊不清,齐敬诗却听了个透彻分明。他的心头一震,修长的手指落在青花的瓷杯上,有种冰凉的凉意,从指尖一点一点传了过来,身子陡然间僵在了原处。
竟是她动的手脚。
她与自家五妹的感情,一向甚笃。就算是说,姐妹情深,那也丝毫不为过的。
可偏生是她动的手脚。他蹙紧了眉头,掌心碰到了瓷杯。瓷杯翻到,茶水淌湿了整个桌面。
月白色的袖子上,吸了水,颜色顿时浓重了几分。
她贵为飞逸国的太子妃,派点人马过来江南,神不知过不觉的动动手脚,自然是容易的很。
可为什么,针对的偏偏是齐家。
他猜测着,突然想起那一年,在齐府中对弈的时候,她弯起的嘴角。
莫非,她欢喜的人,一直是他。所以,才会由爱生恨,不想让齐家好过么。
这般一想,无数的念头,飞跃进脑海。初初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然觉得她不会是个安宁的女子。
所以,从始至终,他从来没对她产生过旁的念头。只觉得,这般的女子,得远离了才好。
后来,他见自家五妹与她的感情,日渐增长。他便不好说什么,毕竟,闺阁女子间的情谊,不容人置喙。
谁曾想,她竟是这般的用心险恶。他沉思着,脸上的表情,愈发的难看起来。
隔壁坐着的二人,听见动静,以为是被齐敬诗察觉了。急忙换了一副虎视眈眈的神情,盯着他看。
这种绝密的事情,焉能被旁人听了去。动身之前,太子妃就千叮咛,万嘱咐,切勿叫旁人识破了身份。
但见他神情肃然,怔怔出神,只道他是在思念一个朝思暮想的姑娘,方才失了手。
俩人相视一笑,心中暗自嘲笑了一下。其中一人又继续说道:“飞逸国自从战败,经济便一直不景气。我听说皇宫里的吃穿用度,一再节俭。整个国家,倒是在走下坡路了。
他望着远处的吊脚楼,嘿嘿笑了两声,用手捂住嘴,一脸的神秘兮兮,“我们兄弟既领完了赏金,不如就留在陈朝。索性这点银子,也够我们兄弟吃喝一辈子了。”
“兄长说的是,做兄弟的正有此意。”另外一个男子,附和着,一张平庸的脸上,满是喜色。
齐敬诗听着,心头渐生起了厌恶之意,他匆忙结了账,就吩咐冬青去打听二人的来历。又派了更多的人手,分成几路,赶去追踪。
月黑风高的晚上,兄弟俩正喝的酩酊大醉。脖子上,却被架上了一把甑光发亮的匕首。
顿时,酒意全然醒了,灯火一照,眼前赫然出现齐敬诗的脸。
兄弟俩吓得瑟瑟发抖,方知是自己说多了话,忙不迭的跪拜下来,满脸的惊慌。
齐敬诗哪里肯轻饶得了二人,逼着他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分明。
果然是孟秀荷的手笔。齐敬诗冷笑了一声,看向巷弄的漆黑处,暗叹了一句,到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将二人身上的银子,尽数没收了去,捐给了当地的祠堂。然后,命人五花大绑,又拿布封了二人的口鼻,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