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敢寻他的不是。
他很满意,脾气也越发大了起来。若有人稍稍不合他的心意,他就会寻个由头,狠狠的敲打一番。
日子就这般过着,徐府里一片风风光光,都在翘首以盼,选秀的来临。
但见冬雪消融,温度回升,春意渐渐的流淌在大千世界的时候。选秀的事,连半分踪影也瞧不见。
连朝堂中,之前几次上疏奏请选秀的大臣,这时,也心照不宣的三缄其口。
到似乎,根本不曾提那件事一般。
他耐着性子,焦急的等待着,一天又一天。前两日,他实在忍耐不住,亲自去养心殿见了皇上。
皇上彼时正在侍弄一株花草,见他求见,微微抬了眼皮,询问他来所为何事。
他犹豫了良久,硬着头皮旧事重提。开了春,仔细许多事都该提上章程才是。
皇上微微一笑,责怪他太心急。选秀事宜,正在筹备当中,真正进行只怕还得月余。
皇上都这般说了,他不好再催。再催下去,倒未免显得他这个做臣子,僭越了。
但这一回来,他却是心神不宁,唯恐在紧要关头,再出什么事情。
正思虑间,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帘子掀起又落下。一个美妇人闪身入内。
“老爷,妾身瞧着您,近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宁的,特意煮了这银耳粥,您用上一些。”
妇人的声如嘤转,虽已年逾半百,说起话来,依然带着小女子的千娇百媚。
葱白似的手指,端起同样雪白的瓷碗,眉眼含笑的递了过去。
碗中还冒着腾腾的热气。银白色的银耳。正漂浮着,像是一朵绽开的雪莲花。几粒枸杞,相依相伴,一红一白。看和倒也赏心悦目。
徐长风蹙紧了眉头。面上有几分冷意:“现下没什么胃口。先搁在这,我随后在吃。”
他哪里还有心情用什么粥,选妃之事。一日不落定,他的心里就空空荡荡的,没了着落。
徐家眼下虽然风头正旺,但太后并非皇上生母,他的年岁又长。
膝下的几子年纪都小,还当不得重任。整个徐家,还是得由他撑起来。
万一哪一日皇上看徐家不顺眼,一举夺了徐府荣华。这么些年来的努力,还不打了水漂。但若皇上立他的女儿为后,局面立时就会变得截然不同。
女儿是他的筹码,也是他们徐府,在之后的岁月里,享尽荣华富贵的基石。
“趁热用了罢。”梁氏端起碗来,拿了瓷白的勺子,轻轻搅动着。热气一圈圈的升腾起来,仿似袅袅的炊烟。
她一早看出自家老爷有心事,却也不点破。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是旁的妇人爱干的,她可不爱干。
妇道人家的本分,原就是相夫教子。丈夫的烦心事,她若贸然问出了口,只会徒增烦恼,叫自己丈夫不喜。
她惯不是糊涂的女子,这般得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断然不会取做。
也是因此,徐长风格外看重她,毕竟,夫妻的相处之道中,最咬紧的就是觉得舒服。
这种感觉,阖府上下,也只有梁氏给过他。新纳的几房美妾,虽然个个娇艳欲滴,风情万种。但比起贤良淑德,梁氏自然更胜一筹。
徐长风摆摆手,示意她放下来。叩着桌子,声音里带了分急切:“明儿,你入宫一趟,再去探探女儿的口风。你们是母女,初雪跟你,必然有更多的话说。”
“可是选秀之事,出了问题?”梁氏垂了眼眸,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碗壁。眉眼间,生了一抹不安。
徐长风摇头,矢口否认:“皇上的意思是,再等上月余。我是怕事情出了变故。”
这些日子以来,太后的书信,也渐渐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