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瞥了一眼满是内疚的齐仲梁,怒其不争的用拐杖在地上敲了一下:“你终于舍得来了,我还以为你嫌孩子多,少两个也没关系。”
“孩儿没有,母亲,一听到消息我便往这边来了。”齐仲梁说话时,抬起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他几乎是小跑过来的,就因为挂念两个女儿。
老祖宗冷哼一声,瞧着齐仲梁确实是着急的样子,才发话:“好好去看看碧姐儿和鸢姐儿吧,可怜这两个孩子,也不知是遭的什么罪。”
“奶奶,孙儿也来看看鸢姐儿和碧姐儿。要是不见好的话,我托好友将宫中御医请来。”
“乖孙子,唉,你也去看看妹妹吧,奶奶心里着实难受。”
齐文鸢与齐文碧两个人躺在两张挨着的软榻上,齐仲梁看了一眼,正在犹豫着,柳若棠站起来抹着眼泪对他说:“老爷,怎么办,碧姐儿还没醒,我好怕啊。呜呜,要是碧姐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柳若棠梨花带雨的一哭,让齐仲梁愈发难受起来。他伸手挽住她的胳膊,俯下身子朝着齐文碧铁青的小脸摸了过去。
碧姐儿才十岁,跟鸢姐儿出事时的年纪差不多,齐仲梁心中害怕碧姐儿醒后,遇到和鸢姐儿同样的事。
他就这么两个女儿,要是都成了傻子,让他情何以堪。
越害怕,他就越难过,碧姐儿巴掌大的小脸上几道伤口显得十分狰狞,等着伤口结痂了留不留疤还待两说。
一个姑娘家破了相,以后想找个好婆家,会艰难许多。
有夫君在一旁陪着,柳若棠情绪平静了许多,她心中暗暗祈祷着,只愿女儿快快好起来。
这一幕落在齐敬诗眼中,又是另一般滋味,那边莫夫人重病缠身,这边鸢姐儿摔得头破血流。
在场这么多人里,真心实意的心疼鸢姐儿的又有几人,柳若棠自然疼自己女儿多些,可二叔也未免太过厚此薄彼。
两个人都在昏迷,鸢姐儿的伤势比碧姐儿要严重的多,他哪怕是牵着她的手做下安慰的样子也好。
专心致志的大夫,没注意到屋中多了两个人,在为齐文鸢敷完药重新包扎好伤口后,他自己急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守在一旁的齐敬诗看到大夫忙完了,急忙问:“大夫,鸢姐儿伤的如何,大概何时会醒来?”
“哦,回公子话,正如老夫之前说的,那位小小姐伤不严重很快就会醒过来。但这位鸢姐儿,此次是新上叠上旧伤,依老夫看,她连旧日的淤血也一并撞开了。脑中淤血这回事儿,不瞒你们说,着实凶险,一不小心可是要去人命的。”
大夫有着一副慈悲心肠,在向齐敬诗转告齐文鸢病情时,面色十分沉重语气也极为低沉。
齐敬诗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按捺住心中不安继续问:“大夫,鸢姐儿需要什么药材您尽管提,请您千万不要放弃,
在这里敬诗求您了。”
向来不求人的公子竟然为五小姐低了头,夏青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五小姐,默念到:五小姐啊,五小姐,你是何其有幸,被大少爷如此记挂着。
受此重托,老大夫也为难起来,他一边整理药箱一边说:“医者父母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让鸢姐儿苏醒过来。若是鸢姐儿能醒过来,就证明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若是醒不过来来的话。唉,知人事尽天命吧。公子若能求来良医,也可多请几位大夫来看看,也许别人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齐敬诗除了道谢也没更好的办法。
大夫离开之后,堂中气氛凝滞,两个姐儿一个都没醒,此刻谁也轻松不了。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一声呻吟,让众人眼中一亮。齐敬诗一直看着齐文鸢,她抿着唇,未发出一点儿动静,